随着年纪慢慢增长,我觉得爱情不止是粗鄙的。爱情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就跟师父和师娘那样,在外师父是直心武馆的总馆长,长安城乃至整个武林当中赫赫有名的武术启蒙教学大师,江湖上长安籍大侠有一半以上都曾是师父的学生,对内师父却总是对师娘唯唯诺诺,师娘说东他不敢往西。这时候我理解的爱情不再只是粗鄙的、痛苦的束缚,也是使人变得唯唯诺诺的一种法咒。
好在后来我知道了爱情也是会变得很美好,令人向往。从那天在集市上的那脚牛粪开始,大牛哥带着我和师姐去河边洗鞋子开始,从我第一次知道了河里的石头下能翻出螃蟹开始。那之后每一天有爱情的日子里,师姐都会对我格外温柔,她会偷偷的给我带一套干净的衣服,也会在路过集市时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后来我格外期待爱情,期待大牛哥带着我去河里翻螃蟹,去水稻里捉泥鳅,我就趴在老牛的背上在树荫里睡下。爱情的每一天好似一副风景画,远处有山,近处有田,河边有树,树下有老牛,老牛背上趴着一个我,师姐和大牛哥在画框外不知道什么地方。美好的爱情,发生在找不到师姐和大牛哥的那一刻开始。
成年礼结束后师父将我锁在房间内思过,不允许我出房间门。我恳求师娘去劝说师父不要将师姐许配给我,师娘却反过头劝我这件事别和师父犟,师父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还问我为何不肯娶师姐?是否我早已有了心仪的女子?又问那女子是哪家的女子?家境如何?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就让我先娶师姐,待三年五载过后那女子如若未嫁的话可以娶做小妾是否可行?我本想劝说师娘让她去劝师父,但师娘却问了我一大串毫不相关的问题,我也不知如何作答。我也知道虽然师父处处都听师娘的,但很多时候师父做出决定后是不允许任何人提出意见的。
师姐给我送饭时,我悄声对师姐说让她赶紧去和大牛哥私奔,虽然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师姐了,但我可以长大后去学皮影戏,把师姐和大牛哥的爱情编到皮影戏里。师姐一把抓住我的发髻,把我的头按到桌子上问我到底安得什么心,叫她去私奔只是为了让我把她的大牛哥编到皮影戏里。我说我这是在歌颂你们伟大的爱情,皮影戏是可以流芳百世的,这样后人也能见证你们的爱情。师姐松开了抓着我发髻的手,双手托着下巴嘴里发出“嗯嗯”的低音,似乎是在考虑我的建议的可操作性。师姐思考了一会对我说让我赶紧吃饭,她便起身离开我的房间,临走时我让师姐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毕竟时间不等人。
师娘在书房劝说了师父很久,毕竟我现在的年纪还小,娶亲尚且太早,而且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放到谁身上这种事也不情愿。师父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背对师娘站着看着供奉的关二爷,师娘又上前一步对师父说道“我不是反对这门亲事,既然当年指腹为婚现在也算数,但毕竟两个孩子现在还太小,尤其是树儿才刚刚加冠举行了成人礼,这种事急不得,等再过几年树儿长大后再让俩孩子举办成婚典礼也不迟。”师父望着关二爷,低声叹了声气转身对师母说道“这孩子现在越来越难管了,我想也许让他和乔木早早完婚能收一收他的小孩子性子,也许再过几年这孩子会更加难以管教。”师母笑着对师父说道“男孩子皮一点很正常,你不也是十八岁才定下性子才完婚的嘛,给树儿一点时间等他慢慢长大就好了。”师父叹气对师母说道“可当天在树儿成年礼时我已对外公布了俩孩子的婚讯,这可该如何收场?”师母噗嗤笑了一下对师父说道“当晚虽对外宣称将乔木许配给树儿,但并未向大家说明俩孩子何时完婚,我们只要对外宣称这场婚约还作数就可以了,何时成婚那就等俩孩子都长大以后再说。”师父听到师母这么说以后只得叹了叹气说了声“罢了罢了”。
我还被锁在房间内,师父命程睿在我房前监督,不许我离开房门半步,师姐也不理我,如果在不想办法让师姐收拾细软私奔的话就来不及了。我恳求程睿让我去找师姐,程睿却说师命难违,我问程睿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要是还拿我当兄弟就别拦着我。程睿难为的说道“我只负责你不会从前门走出去,你只需要把房门关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内思过,如果觉得空气太闷的话就把后窗打开透透气。”我谢过程睿后就打开了后窗透了透气。
武馆正门师兄弟太多,我从侧门溜出去找大牛哥,告诉了大牛哥师父要将师姐许配给我的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