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屹在他们这帮兄弟里,什么时候都是那个最任性不计后果的,说白了,当兄弟的,他们都愿意纵着他,他干什么都行,人都偏心,他谈场恋爱,让人给折腾成这样。
看着沈盛屹难受,陈期行多少回后悔当初有意无意地撮合这俩。
可他又一想,这傻狗要是真无意,他怎么撮合都没用。
就是该的。
这四年,说不埋怨池雾,那绝对不可能。
沈盛屹这少爷脾气,让谁都觉得他不该那样,谁欺负得了他啊。先不说别的,就他们几个兄弟都不认。
可偏偏是池雾。
沈盛屹酩酊大醉,喝完了也不闹,就垂着脑袋,他喝了酒控制不住情绪,陈期行第一次见他那样哭。
眼睛到眼梢都通红,无声地掉眼泪。
他妈跟他爸离婚,不要他那年他都没这样过。
……
陈期行忍不住又说他一句,“傻狗。”
挨了骂,还是两回。沈盛屹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闭嘴。”
“自己干的蠢事儿,还不让说。”陈期行啧了声。
“傻狗。”
三次了。
沈盛屹生气,但酒精让他不论是大脑还是肢体反应都很迟钝,他歪头看向身边,“小池老师,打他。你不打他今天我不睡觉。”
池雾:“……”
楼之瑶眼冒金光,兴奋极了,“我哥喝醉了这么好玩儿!”
“连小崽子也一起打。”沈盛屹交代池雾。
池雾捏了下他脸。
他瞪她一眼,安静的坐在那儿不说话了。
“池老师,你在波士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呀?”楼之瑶年纪小,只被允许喝果汁,她捧着脸好奇地问道。
“唔……”池雾想了想,笑着说,“有啊。”
她挑了几个有意思的说。
大家笑着,池雾想起刚去那会儿一件震撼的事情,“我刚到那边不久,有一天我们班的一个咱们这边的留学生被学院里的园林工人举报了,因为他偷偷潜进园林工人的小菜园把人家种的菜给拔了,说食堂做的菜跟凉拌绿化带没什么区别,不好吃还贵,想自己做一顿尝尝。”
楼之瑶惊呆,“太疯狂了。”
段清梨笑的差点岔气儿,“哈哈哈我真服了,有帅哥吗?”
“有啊。”池雾说。
话刚落,就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她投过来。
池雾笑看了沈盛屹一眼,慢慢道,“不过我一个联系方式也没加,你要是想认识估计没办法了。”
沈盛屹收起刺棱,低哼了声,重重地捏了下她手指头。
“气死我你高兴是吧?”
池雾无辜死了,“你看你,又冤枉我。”
“我冤枉谁也冤枉不了你。”沈盛屹还能不知道她,就知道对他坏。
池雾用只有他们之间能听到的声音呢喃,“宝宝。”
沈盛屹:“……”
他耳朵一下就烧到滚烫了。
到了夜里,几人收拾了残局,把蛋糕摆上来,给池雾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池雾牵着沈盛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心想,要与他白头偕老。
除此外,再无渴求。
闹到深夜大家都困了,公寓里有地暖,沙发很大,几人扯着毯子东倒西歪地睡觉,喝空的易拉罐倒得桌子上跟地上到处都是。
楼之瑶年纪小,池雾让她先去客房睡了。
沈盛屹枕着她腿,脸颊埋在她小腹,睡得很沉。
池雾的头也有些晕,靠在沙发一角裹着毛毯昏昏欲睡,半夜醒来客厅里静地只有呼吸声。
沈盛屹手臂搭在她腰上,枕着抱枕。
她感到口干舌燥,小心地挪开他的手,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她又去一楼的洗漱间洗了把脸。
出来时看到陈期行低着头靠在墙边。
“要用洗手间?”池雾问。
她没走,看出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陈期行后脑靠了靠墙,半晌说,“我记得那一年阿屹生日,回去我跟你说,对他好一点吧,他很依赖你。”
但池雾食言了,不管什么缘由。
“就当我多嘴,小池,挺多事儿他不一定跟你说,我说。他这性子就那样,拧巴、死要面子,说话不好听,做的还永远比说得多。”
“你出国他在国内正是最忙压力最大的时候,说实在的我也理解你,你们不分手他更累。”
“你自己可能也没想到,这傻子,分手了他照样逮着功夫就往国外跑,咖啡厅你知道吗,春水,你们学校旁边,我知道你经常去,他开的,时不时坐飞机跑过去做杯咖啡,有病似的,知道你会去,就为了让你喝一杯,不见你他也满足。”
“他工作忙,那两年忙的不怎么睡觉,生病了只要还能动吃点药就继续工作,去医院挂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