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见朝不待见的,那是前身秦著泽。
此时的秦著泽,心里还一万个不乐意呢,凭啥让老子事业如日中天时嘎呗死了?
望了眼岳父的冷脸,秦著泽苦水在心里又开始泛滥。
重活在1988的平行世界,和2019的大中国,简直没有可比性,那个操蛋年代,普通桑塔纳算天价豪车,砖头大哥大用来炫富,在农村,谁家摆着十四寸电视机,平时能吃顿肉,到了换季时节买两件新衣,可以在村里横着走,活得老牛13了。
想想秦著泽的心里落差,简直大瀑布啊。
叶淑娴挨着母亲杜和珍坐下,“来,著泽坐这。”叶淑娴轻轻用纤细手指头敲了敲沙发榻,秦著泽离着妻子一拳之隔坐下。
“秦著泽,你能不能中午不要睡那么久!厂子里有很多活等着干呢,你好吃懒做这事可别给外人知道,太丢叶家脸面了。”一几之隔,叶家二女儿叶盈玉坐在秦著泽对面,咄咄逼人地教训秦著泽,小嘴的锋利比得上茶几上放的水果刀。
“不知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坐在叶盈玉身边的三女儿叶盈然,手里拿着一个磁带盒,对着歌单正在用粤语哼唱徐小凤的《顺流逆流》,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他人跟她好像没啥关系。
虽然叶盈然声音不大,但是在秦著泽听来,三小姨子的音色蛮不错的,很有粤语歌的婉转缭绕。
被二小姨子给贬损一番,若按常理出牌,秦著泽不能反驳,前身这哥们儿已经习惯在叶家受气,谁让他不争气呢,但是,秦著泽可不吃这个瘪。
坐在电视台演播室做节目的经济评论员,那口才和思维敏捷度,绝逼杠杠滴。
以前是以前,怎么受气跟我无关,打现在起,对不起,翻篇了。
不过,秦著泽也只是用眼神杀了叶盈玉一下,要是张口便是口若悬河的辩驳,是不是显得有点失常,初来乍到,循序渐进,切勿穿帮啊。
再者,岳母杜和珍已经开始笑劝二女儿,“玉玉,你姐夫进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啥脾气性格你都了解,你就少说两句,一家人这么久了,不能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让人下不来台。”
岳母护了秦著泽,秦著泽若再和叶盈玉一般见识,显得肚量差了点。
当然,秦著泽从中也听出来了,岳母对她这个女婿看不上眼。
“妈,不是我看秦著泽不顺眼,烂泥扶不上墙,看着长气。”叶盈玉把刀子磨了磨,话愈加难听,可能是她发觉了秦著泽用犀利眼神刺她,激得她于是多说两句难听的。
活得没出息还想不让别人教训了?
秦著泽真心疼前身那哥们儿,简直是窝囊到家了,睡梦中心脏骤停翘掉了算是解脱还没遭罪。
“小玉。”叶淑娴声音严厉地呵斥道。
就这俩字,似乎耗掉了了她半生气力,马上抚着胸口喘粗气。
“玉玉,少说两句。”叶见朝见大女儿脸色煞白,声音低沉地说叶盈玉。
秦著泽心里明镜似的,岳父这是在心疼大女儿,要是向着秦著泽,在叶盈玉开口挖秦著泽时,他就出嘴制止了,见二女儿闭嘴,叶见朝转而瞅向秦著泽,“你以后要多多在家里照看娴娴,厂子里的事情自有安排。”声音冷得能在大夏天里冻死秦著泽。
言外之意,秦著泽当然懂得,意思就是厂子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顶不了啥用,就算顶用也是顶个屁用。
岳父有能耐,在镇上和十里八乡有头有脸,女婿没出息到家了,怨不得能人岳父瞧不起。
麻的,这样下去怎能行呀?
这么窝窝囊囊地活成废物,不是老子风格啊!
请问老天爷,能让老子再穿回2019呗?条件你开!
收回目光,叶见朝开始说今天家庭会议的主题,“原来娴娴负责厂里的财务和业务拓展,这一年一直雇着人,我考虑一段时间了,决定辞掉雇的人,由玉玉完全把这一块接过来,毕竟外人不可靠,出一个漏子就是天塌。”没提叶淑娴生病,怕刺激到她。
说到这里,伸胳膊端起茶几上的茶盏,用杯盖扫了扫水面茶沫,吹走热气,滋喽喝了一口,“玉玉明天就把财务先接过来,尽快和几个大客户取得联系,和他们先混个脸熟,日后好打交道,让叶强当你助手。”
“好的,爸爸,一会儿我就去趟厂子。”叶盈玉笑着回答。
秦著泽看着叶盈玉的脸,心想这个小姨子变脸真快呀,刚才对他吹胡子瞪眼,转而就能笑得鲜花灿烂,倒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料材。
在叶淑娴病变前,她管着厂里财务和对外业务,可是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好不了了,现在大家主召开家庭会议把厂子里的命脉交给二妹,叶淑娴没有任何意见,她从来没抱希望于自己的丈夫,若能少受气就算不错了。
叶淑娴有自己的打算,在她死前,一定要从爸爸手里为秦著泽争取一些钱,也算没白夫妻一场,至于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