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牧步二人正在此守着正德帝,自从昨夜之后,正德帝就又累得昏睡了过去,到现在也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多过醒着的时候。
二人确认附近没有人蹲守后,就在树下等待太升将韩通的援兵带来。
“你后颈的伤,好些了吗?”
步虚谷问道,牧莲心看向他,却见他看着另一端,看样子好像不太敢跟自己说话一样。
“后颈是好多了,只是脖子被人被勒过,现在还有些难受。”
说的是在山洞时,步虚谷曾质问她,抓过她的衣襟。现在她是在借题发挥。
步虚谷关切地看了一些的脖子,知道她只是借机说出不满后,总算放心了一些,说道:“对不起。”
看他那认真的样子,牧莲心虽还是扮作生气不理人,但暗暗觉得好笑。
“除掉钱宁之后,你要去哪?”
这个问题,她都没想过,这几年来,她的心理就藏着这一件事,一直在等在做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以后的事,自己真的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能除掉钱宁,那自己接下来会去哪呢?
“我也不知道。”她轻叹一声,照实回答:“可能还是回庵堂去吧。”
见她低头思索又是一副愁容,步虚谷对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颦一笑,总是勾动着自己的心弦,他这个山野出身的人还不知道,早在花船上二人对饮时,他就对这女子动了心。
好不容易他才鼓起勇气,说道:“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牧莲心上下打量着他,从这人的神态中,只看见了他对自己的关心,见不到半分非分之想,自己对他其实也不讨厌,咬着下唇思索之后,问道:“你们要去哪?”
步虚谷一愣,随后傻傻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牧莲心看他那样子,也不禁笑出声来。
“可能先去湖广安陆州找人。”
“找什么人,男人女人?”
步虚谷一愣,想着自己要找的也就是米长生跟黄涯他们,听太升说过安陆州里有他未过门的妻子在等他,于是说道:“有男有女。”
哪知牧莲心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怪不得呢,原来是要找女人去。”
在经历了亲人惨死的变故之后,她这几年已经变得性格乖张,不容易相信别人。
步虚谷还待解释,这个时候,树林周遭鸟兽四散,二人察觉有异,立马回到树下守着皇帝。
“是援兵到了吗?”
步虚谷借着月光看了看周遭的树影,摇头不语。在刚刚的一阵纷扰之后,树林又安静了下来,如果是太升带人来的话,应该会火速赶来才是,不会还在路上隐藏自己的行踪,生怕自己发觉。
“是敌人。”
二人正要带着正德帝撤退,这时,四面八方都涌出了蒙面人,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里不是举着火把就是拿着兵器。
步虚谷想到,居然离了这么近自己才发觉他们,看来这群应该就是锦衣卫的主力了。
这群人除了锦衣卫之外,还有不少是韩通这些年在地方培植的心腹,现在包围了他们的,足有数百之众。
“你带着皇帝快走,我断后。”
先前只是十来个锦衣卫,自己就未必能抵挡,现在放眼望去足有上百人,步虚谷已经做好了力战而死的准备。
牧莲心一时说不出话来,想要拖起正德帝的身体先撤退再说,哪知一碰到皇帝的身体,感觉有些不对劲。
“上!”
一声令下,蒙面人一拥而上,步虚谷踏向前几步,靠在树后与众人对战。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忌惮他的武功,还是害怕再让皇帝跑脱,除了正面与步虚谷交手的数人之外,其余人开始绕到他们身后,伺机而动。
这个时候,步虚谷出手再不容情,他先是一爪将冲向前的锦衣卫扯了过来,夺下他手里的兵刃之后,一脚把他踹回人堆里面,那人躲避不及,撞向同伴的刀口处,一下就给扎成了人串子。
他左手握刀,右手握拳,拳刃交加,一时竟逼得锦衣卫等无法向前,但这样的打法,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那把抢来的大刀也早已被砍成了两把,锦衣卫等只是游走观望,见他颇具疲态之后,又是举着刀剑一拥而上。
谁料步虚谷突将短刀扔了出去,正中当头锦衣卫的面门,再补上一掌,那人的尸体被打飞到八尺之外。
但锦衣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几次下来步虚谷打退了不少人,但身上也已挂了不少彩,现在只是凭着一己之勇勉力支撑,锦衣卫都是老手,自然看得出他最多只能再挺上一两炷香。
“皇上有些不对劲!”
牧莲心突然说道,她查看皇上的身体,现在已经不是晕睡这么简单了,心脉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