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坏尸体可是大罪,但他们现在做的,又何尝不是已经犯了法,黄涯只觉得胸口郁闷,又是想吐又是说不出话的憋屈。
太升不再理会他,一刀划开了尸体。
待他看清尸中情况后,果然如自己推断的一样。
……
“针线活我不大会。”太升抱歉地说道:“米大哥你会吗?黄大哥你呢?”
这个时候就算自己是多擅长针织女红黄涯也肯定是摇头的,毕竟现在不是要刺绣,而是要将尸体缝起来。
没办法,太升只好将尸体缝好,腹腔部分缝得是歪七扭八,但勉强算是缝好了,待二人将尸体放回棺木中后,黄涯庆幸终于可以离开义庄了,幸亏没人见到,也不知道那看守义庄的上哪去了。
“哦,我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出去一个时辰再回来。”
太升笑着说道,米长生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银子,已经少了一锭,也不知道他是在这几天里何时下手的,一下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
二人正互相笑着,突然太升面容扭曲,倒在地上大呕了起来。
直到现在出了义庄他才感受到解剖尸体时的难受,只是先前自己屏着一口气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尸体没有反应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来说,自己已经死了,也只是死人一个,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活着的一面的。
米长生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拍拍他的后背,黄涯这时说道:“他现在这个样子,那步虚谷两天后就要处斩了可如何是好?”
秦太升顿时止住呕吐,抬头问道:“什么!”
只是草草换了一身衣裳,三人就又赶到了扬州府的衙门,米黄二人已经换下了官服,他们不知道这回郭通判女婿这个身份还管不管用。但幸好这次看守的,还是同一个衙差。
“干什么的!”衙差又问出同样的话来。
“衙差大哥,还记得我,我们前几日才见过。”
那衙差左右仔细看了几眼,突然眼中冒出浓浓杀意来,米黄二人急忙将秦太升拉开。
那衙差也没真动手,只见他怒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贼,之前冒充是郭大人的女婿混进衙门,让我之后被郭大人打了二十棍,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了,你快给我滚。”
秦太升不理他满脸的杀意,估计这人是事后跟郭坊提起自己,然后被郭坊问起之后打了一顿,毕竟他这个女婿是假的,郭通判的官威可是真的。
“郭大人在衙门里面吗?”
那衙差也不回答,只是驱赶着他们三个。
“差大哥,有关纪安同府上的情杀案,我有重要线索要告诉郭大人,麻烦你做做好心,通传一声。”
“快走快走,你还敢提那案子。郭大人说了,不准你再靠近衙门,再见到你打了便是,你再不走休怪我棍棒无情。”
三人原本只想去见一下步虚谷,让他安心一些,但现在看这架势,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了,毕竟郭通判的女婿都不好使,更别说现在他就只是郭通判的前女婿。
秦太升最恨这些利用完人就一脚踢开的嘴脸,恨恨说道:“好,我走就是,你去告诉郭坊,我今天来他不肯见我,明日他要是后悔了,就算他派八抬大轿到纪家茶楼请我也没用。”
说完他就领着二人走了,二人脸上都有些迷惑。
“就这么走了?不去大牢了?”
“不去,等郭坊派人到茶楼接我们”
二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再说了,他们也不住在纪家茶楼啊。
“那现在怎么办?”
“去喝茶,然后…”太升狡黠一笑:“找人说亲。”
赶走这三位瘟神之后,衙役放心了许多,但想着走的时候他们说的话,自己如果不向郭大人汇报这三人来过的话,真出事了什么事怕大人怪自己玩忽职守,延误了汇报;但自己要是立马向郭大人汇报,想想自己前几天才挨的棍子,现在屁股摸着都还有些疼呢。
于是撑到日暮,他才决定跟郭通判汇报这三人来过的事,果不其然,郭大人就是快下班了还是很尽职地又赏了他一顿棍子。
衙差挨着棍子心里默默诅咒着三人,下次再见到他们,一定头也不回就跑。
待郭坊惩治完属下回到府里时,府中已经有位客人久候,还带来了几件礼物。自己身居扬州府的六品官员,平日里收的礼就不少,只是这些礼看着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最奇怪的是送礼的人是扬州府远近驰名的媒人婆七婆。
七婆先是左一通恭喜右一通贺喜,把郭坊听得是糊里糊涂的。
“我今个来,是为一位公子,特地来郭府提亲的。”
郭坊皱眉,之前皇帝选秀女的事已经弄得他是麻烦不堪,现在好不容易皇帝不来扬州,那个便宜女婿的事也算是处理完毕,现在又有人要来提亲。于是不满地说道:“说笑了,小女年纪尚轻,还不适宜嫁娶,提亲之事就此作罢,来人送客!”
家丁拉着七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