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书珩两口子难道不心疼孩子?那扬扬才多大,他都能跟着学了这么多天,咱家二虎子还比扬扬大两岁呢,这才去学两三天,就吃不了苦头了,说出去我都觉得丢脸。”
小王氏被里正一顿说教,也不敢再哼声了。
二虎子看自己娘亲和阿爷吵架,他也听出了阿爷的不同意,顿时又闹了起来,“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扬扬他们都笑我,说我是笨蛋,我讨厌他们。”
一想到被扬扬嘲笑,二虎子就哇的一声哭得老大声,他以后都不要再跟扬扬玩了。
小王氏一听,更心疼了,她就知道,她儿子一定是被人针对,被人欺负了,否则怎么可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爹,你听听你听听,咱家二虎子都被欺负了。”
“欺负你个鬼,笑他一下就是欺负他了?”里正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然后指着二虎子,细数他之前嘲笑别人的行为,“前两天二虎子不也嘲笑人家扬扬和那个陈小宝了吗?怎的,只许你笑人初一,还不许人笑你十五了?再说了,扬扬他笑你们,不是也被罚了吗?”
小王氏嘴皮子抖了抖,敢怒不敢言,总之她现在是说不得那个杭家任何一句不是了,但凡她敢说一句那两口子的不是,就会换来公公婆婆的一顿说教。
别人哪哪都是好的,她哪哪都是错的,就连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个长香疙瘩,自己家的娃就像块臭石头。
就是连孩子他爹的,在面对杭书珩他们两口子的问题上,无论对错,他都不会站在她这边,只会帮着外人。
一想到这些,小王氏便觉得心里苦,公婆公婆不待见,相公相公没个好脸,她这过的到底是啥日子。
大毛家这边的情况,与里正家差不多,但这边的氛围却和谐许多。
大毛娘看孩子那般抗拒,也很是无奈,大毛奶奶更是说什么都不同意让孩子去学什么本事了,大不了,以后继承家里的豆腐坊,也饿不死人。
一家人商量过后,最终还是决定算了,孩子不愿意学,非逼着他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傍晚的时候,大毛爹和大毛娘就一块去了一趟杭家,表明了他们的意思。
柴五叔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大毛爹娘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家娃大抵应该是不适合学这些拳脚功夫的吧,否则柴五叔怎么会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宋甯听了他们的来意,表示理解,“孩子若是抗拒,非逼着他去做他也做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是啊,我们也正是这样想的。”大毛娘说着遗憾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遗憾。
宋甯宽慰道:“没事,孩子还小,这条路行不通,再寻其他路径就是了,三百六十行,总有一行能适合他。”
“说的也是。”大毛娘释怀一笑,在杭家待了一会儿,寒暄几句,便要离开了。
大毛爹娘前脚刚走,里正后脚便到了,他没表示什么,只是问柴五叔,“柴兄弟,依你看,我家那娃?”
后面的话,也没说完,但柴五叔能听明白,他摇了摇头,“那孩子资质不行,若想学好,就要比别人多吃更多的苦头,只怕孩子承受不了,依我看,若是吃不了苦头,倒不如趁早放弃。”
里正最后走的时候,也没有个明确的决定,只是负着手,一脸严肃地走了。
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大毛和二虎子都没来,倒是里正又来了,说孩子在家里闹腾得很,不愿来,因此便算了。
而小石头,是被孙家婶子拧着耳朵送过来的,一大清早的,祖孙俩就这样热热闹闹地来到杭家。
“婶子,这是咋了?怎么这样拧孩子耳朵呀!”宋甯见那娃被拧着耳朵哇哇叫,看着就疼,连忙上前去解围。
孙家婶子哐哐地又给孩子一顿揍,这才罢手,“这小崽子,气死我了,一大早死活不肯起床,说不要上山学本事了,不肯来,那我这不得把他扭送过来吗?”
宋甯犹豫了片刻,说道:“婶子,要是孩子确实不愿意学,要不然就算了吧?”
“那要是啥都得有些他的性子来,那还能学成啥?”孙家婶子却不认同,她说着将小石头拖到柴五叔面前,“柴兄弟,我家这皮猴,可能不好管教,但他身子骨皮实,耐折腾,所以你不用替我们心疼,可劲地折腾,留条命就好。”
宋甯在一旁无语扶额,听听,听听,这是做奶奶的该说的话吗?
柴五叔道:“这孩子,性子太跳脱,坐不住,确实不太适合学这些。”
孙家婶子闻言,沉默片刻,随后道:“算嫂子拜托你,再带他几天,要是几天后,这孩子还是学不了一点的话,那咱也就不勉强了。”
“成吧!”
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不答应,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