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细数着青霜的不是,“在下不过是想给几位小姐送些果子,可贵府的下人非但不领情,还想出手伤人,若不是在下躲得快,那鞭子只怕是要甩到在下的身上了。”
说完,他没等来对方惩治下人,而是听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喊出他的名字。
“梅耀笙。”梅氏从宋甯的身后走出来,打量着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不禁冷笑一声。
这见了女人就想勾搭的性子,还真是死不悔改。
“你、梅芸笙,怎么是你。”梅耀笙看见梅氏,惊讶得瞪大双眼,惊讶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恨意。
“怎么不能是我?”
这一看,两人就是认识,而且还都是同一个姓,不难猜出这两个人的关系。
不过,宋甯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梅姐姐,你们认识?”
梅氏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说道:“认识,太认识了,他呀,就是我那不正经的生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偷偷生下来的野种。”
“你闭嘴,我是正儿八经的嫡子,你一个和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梅耀笙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他娘的正室身份来得极不光彩,他最恨别人拿这事说道,偏偏梅芸笙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这与直接当众扒光了他的衣服有何异。
若是知道梅芸笙在那亭子里,他根本就不会过来,再看看那两名女子,好看归好看,但能够和梅芸笙那个歹毒的女人走到一起,又能是什么好女人。
梅家的许多事情,在县城里,基本上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不管梅耀笙再怎么不愿承认,即便如今他的母亲已被扶为正室,也改变不了他曾是个外室子的事实。
光是这一点,这一辈子,他都别想在梅芸笙的面前抬得起头来。
“哼!就算现在是嫡子,也改变不了你曾经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的事实,你再怎么否认都没有用。”
“贱人,我说了让你闭嘴。”梅耀笙双眼通红,开始口不择言,“我爹和我娘本就两情相悦,若没有你娘,我爹早就能娶我娘了,你娘她就是个贱人,站着正妻之位却生不出个儿子来……”
他没说完话,脸上便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空气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梅氏揉了揉打疼了的手,冷冷地道:“再敢说我母亲一句,我保证,会让你们梅家彻底完蛋,我说到做到。”
难听的话,她听过无数次,世人如何说她的,她都无所谓,但她决不允许有人说她母亲的半句不是。
另一边,梅耀笙的几个同伴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过来查看,没想到一来竟是看到了这样一幕。
静默半晌过后,梅耀笙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那个他最瞧不起的女人给打了,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贱人,你竟敢打我。”他恼羞成怒地冲到梅氏面前就要还手。
宋甯一看情况不对,连忙给青霜使了一个眼色。
青霜会意,长鞭就要甩出去,但梅氏的家丁比她更快一步出手,一脚将梅耀笙给踹翻在地。
梅耀笙的那几个同伴见两边已经动起手来,也没心思再看热闹,连忙上前去将梅耀笙给拉起来,并劝说道:“梅兄,算了,算了,咱们走吧。”
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真要打起来,根本就不够人家热身。
再说了,涉及到家丑之事,实在没必要在这里过多掰扯。
眼看在附近游园的人都渐渐往这边靠拢过来了,何必在这闹得难堪,让旁人看笑话。
“对不住了,我们都是鸿远书院的学子,我们这位同窗脾气有些冲,实在对不住,我们这就把他带走。”
几个同伴好心相劝,同时还朝宋甯等人赔不是,试图将梅耀笙带走。
可盛怒之中的梅耀笙又哪里听得进去,嚷嚷着一定要让梅氏好看。
“你们拉着我做什么?放开我。”他挣扎了一番,没能挣脱,只能隔空指着梅氏叫骂。
“梅芸笙你就是个自私又恶毒的贱人,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就敢把自己给嫁了,仗着夫家有钱有势,霸占娘家的家产不放,达到目的后又将夫家一脚踹开。”
“你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梅耀笙恨不得将梅氏做过的每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让旁人都来看看她的嘴脸。
他骂完人还不够,又冲着宋甯和周茹说道:“还有你们,我劝你们最好离这个恶毒的女人远一点,否则等你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就该一脚把你们给踹开了,就像她当初踹开娘家,又踹开夫家一样。”
宋甯此时正在后面与周茹交头接耳,她问道:“鸿远书院,是不是那个姓曹的夫子开的书院。”
她从记忆里搜寻,杭书珩从前在县城上的那家书院,似乎就是鸿远书院。
周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