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大伙忙活时的闲聊中,杭书珩才知道,原来张大壮将张翠菊给送人了,才暂时保住了他一只手。
杭书珩心中冷笑,他并不同情张翠菊,但对于张大壮的这种行为,不耻到了极点。
在大伙的一阵擦擦洗洗后,屋子也算是收拾好了,大伙拿到了工钱便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没想到这年轻人出手这么阔绰,收拾个屋子不过才一会儿功夫,甚至都用不到一个时辰,就每人得到了十个铜板,这么好的差事上哪找啊!
等帮忙收拾屋子的村民全都走后,小小的院子里便只剩下张里正与杭书珩几人,那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张有财等人便藏不住了。
见自己被发现,张有财便假笑着走了进来,“原来妹子你是租了里正家的老屋啊,以后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有啥事就跟家里吱一声,家里也会帮衬你的。”
张大壮见自己老子进去了,便也厚着脸皮跟进去,“就是啊姑母,你以后有啥事找我就行了。”
然而,他们的虚情假意,杭母却不领情,白了他们一眼,“少来这里假惺惺,谁稀罕。”
“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妹不是,这村里还有谁能亲过咱俩的,你看你现在孤苦伶仃之人,要有个啥事,不是还得靠着娘家。”
张里正在一旁看着,有些嗤之以鼻,若不是了解张有财这个人的尿性,他还真以为这个事事为妹子着想的好兄长呢!
至于杭母,也好不到哪里去,总之,都是半斤八两。
杭书珩将张里正请进屋里,付了屋子的租金,并说道:“我娘和她兄嫂一家向来不对付,以后他们两家肯定是少不了闹腾的,若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里正可差人去上塘村找我。”
每个村子都会有一些让人头疼的人家,在这小泉村,张有财一家,就是最令人头疼的存在。
三天一个小闹腾,五天一个大闹腾,如今又来了一个杭母,张里正也很是无奈。
之前住在张有财家时,那是真热闹,再加上一个疯疯癫癫的张翠菊,几乎没有一天消停过。
现在杭母倒是搬出来自个住了,张里正只愿这两家分开以后,能够消停点。
张里正离开时,张有财等人还想厚着脸皮赖着不走,被张里正呵斥了一顿。
几人不情不愿地出了小院,却磨磨蹭蹭地,徘徊在小院外面,时不时往院子里探头探脑。
杭母得意地向杭书珩伸手要银子,这一刻她可是等很久了呢!
杭书珩也爽快,在院子里便直接取出银票递给她,并刻意让蹲守院子外的张有财几人瞧见。
“银票你可藏好了,若是被人给偷了,这一年我是不会再多给你一个铜板的。”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嗨!我当然知道。”杭母欢天喜地地接过银票,翻来覆去地看,藏钱嘛!她最在行了,任谁也别想找到。
小院外,张大壮刚偷偷往里瞧时,正好瞧见杭书珩将银票给了杭母,双眼便露出了贪婪之色。
他虽然看不出那银票有多少,但能让他那守财奴姑母笑成那个样子,想必不是个小数目,他得想办法把银票弄到自己手中来。
安置好杭母后,杭书珩便离开了,他们没有回上塘村,而是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半道上,杭书珩掀开帘子,靠在车厢壁上与外面赶车的柴五叔说话,“叔,你擅长窃取吗?”
柴五叔顿了一下,疑惑道:“公子难不成是想……”
“嗯!你想的没错。”杭书珩心情不错地道:“赶明儿去把银票偷回来。”
柴五叔无语,这么损的吗?
杭书珩:“然后嫁祸给张大壮。”
柴五叔:……
杭书珩自个乐呵了好一会儿,没得到柴五叔的答复,他不禁觉得有些无聊,“叔,你吱个声啊!能办到吗?”
柴五叔平静地回答:“能。”
杭书珩笑了,“倒也不急,先让她乐呵乐呵几天吧。”
又走了一段路程,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基本上都是杭书珩在说,柴五叔答。
在经过一片小树林时,柴五叔忽的说道:“公子,树林里有动静。”
“什么东西?”原本还懒散地靠在车厢壁上的杭书珩顿时坐直了起来。
马车的速度缓缓放慢了下来,紧接着,便听见树林里传来一阵惨叫声。
“啊……臭娘们,你竟然敢咬爷……啊……”先是一道痛苦的声音,边惨叫,边怒骂着什么。
随后,又有一道声音满是惊恐地叫道:“大、大哥……你的……你的……”
“啊……臭娘们,你去死吧!”那人话音刚落,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那些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倒好像是今天那群赌坊的打手。
“叔,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