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杭母已经被家族除名,被驱逐出村,再回到这里,尤其是还有老族长在场的情况下,她不像从前那般有底气了。
她还抱着重回杭家的幻想,即便她心里真的有那些想法,不到最后不能挽回的地步时,她自然是不会承认。
但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会乐意当哑巴,只见张母猛地冲过来指着杭书珩嚷嚷道:“那是你该孝敬给你娘的,杭书珩我告诉你,就算你娘被逐出家族,她也是生你养你的人,这点你是赖不掉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得孝敬她。”
“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她生我一场,我孝敬她是应该的。”杭书珩点了点头赞同张母所说,随后却又慢条斯理地反问道:“只是我孝敬我的生母,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人家书珩要孝敬也是孝敬他生母,关你什么事啊?”
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附和着杭书珩,一个接着一个嘲讽着他们。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家子全是掉进钱眼里的东西,哎哟,儿子在外头欠了赌债,关书珩啥事啊?还有脸来找书珩要债,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吧!”
张母被怼得脸色青红交加,张大壮又被赌坊的人压制住,她是又急又怒,对着上塘村的人破口大骂,“呸,这是我们两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要你们在这里多嘴多舌,也不是嘴巴生疮。”
之后,她又冲着杭书珩嚷嚷,“杭书珩,你别忘了你娘现在是吃谁家的,住谁家的,我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不花银子的吗?老娘不管,你得补偿给我们。”
张大壮听见自己老娘这么一说。连忙接话道:“对,你把你娘往我们家一丢,就不管不顾了,我们家可是一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娘,这笔账你别想赖掉,我们要的也不多,就、就五百两吧!”
众人一阵哗然,五百两,他可真敢想,真敢说啊……
“一派胡言。”老族长都听不下去了,怒喝一声,说道:“张氏已经被我老杭家逐出家族,已经不是我老杭家的人了,名义上,她已经不是书珩的娘,书珩愿意孝敬她,那是情分,若不愿孝敬她,那也是本分,你们就是告到县太爷那里去,县太爷也得判你们一个无理闹事的罪名。”
方才一直在静观其变赌坊打手们,瞧了这好一会儿的热闹,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张大壮与他的这位表弟本就不和,还带着他们来要账,分明是在利用他们来恐吓对方,可惜对方是个不怕事的,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大壮这一出,是把他们全当猴耍了。
一开始他们会冷眼旁观,不过是想看看张大壮能不能从他表弟那拿到银子,毕竟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收账,若是能收回银子,谁会愿意带一只血淋淋的手回去交差。
可眼下这情形,一看就知道,张大壮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到银子,他们所谓的对方的把柄,根本就拿捏不了对方。
领头的人此时也没了耐心了,高声打断他们双方的争辩,“老子可没功夫在这里听你们在这里攀亲戚,张大壮,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剁手。”
“别,别别别,大爷,他、他真的有银子,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他把银子拿出来的。”张大壮瞧见压制着他的人已经拔出了匕首,吓得他肥壮的身子都开始打起了摆子。
一旁张有财夫妇看了也是着急,张有财不得不站出来对杭书珩道德绑架,“书珩,再怎么说,咱们两家也是亲戚,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表哥被人剁掉一只手吗?”
“不然呢?”杭书珩挑眉。
“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对自己的表哥见死不救,你这么铁石心肠,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读书人的名声吗?”
杭书珩冷笑,“我是读书人,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是非曲直,旁人自会定论。”
说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张大壮好赌成性,就算被人剁了手,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别说五百两银子,就算我有一千两、一万两,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板。”
压制着张大壮的人手持着匕首,开始在他手臂上比划着吓唬他,张大壮双目瞪大,险些要吓晕过去,朝着自己老子娘哭叫了起来。
“爹,娘,救我啊,你们快救我啊,我不想手被砍掉啊……”
张有财眼看着那人的匕首就要落下,急得不行,这个儿子再怎么不着调,那也是他儿子,他也不希望儿子从此残了。
连忙壮着胆子求情,“大爷,这位爷,请等一下,咱们有话好商量,不一定非要走到这一步啊!”
“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不还,那就只能付出代价。”领头的人朝手下一挥手,“动手。”
手下人得令,其中两人压制着张大壮,叫他挣扎不了,另外一人控制着他一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