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柜怎么看怎么满意,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杭童生,您稍坐歇息,我这就给您结算。”
杭书珩放下茶杯说道:“掌柜的,结算的事先不急,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哦?杭书珩想跟我们万卷书屋做什么生意?”陆掌柜的来了兴趣,“您不妨说来听听。”
杭书珩没有说话,而是从布包里取出他自己编写的那本书法练习册递了过去,“这是我闲暇之余编写的一些稿子,掌柜的不妨先看一下,看看你感不感兴趣。”
做生意嘛!总要先感兴趣,才能往下谈不是。
陆掌柜的有些狐疑地接过册子,封面页是空的,并没有署名。
他以为册子里的内容不过是杭书珩抄书时得到的启发或心得,没多想,他信手翻开书页。
可里面的内容,与他所想的大相径庭,乍一眼看上去,他甚至都没看明白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这是……”陆掌柜抬头狐疑地看了杭书珩一眼,可见对方却仍是在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于是,他的视线再度回到手中的册子上,他愿意相信,以这位杭童生的学识,既然拿得出手的东西,定然有什么奥妙之处。
他盯着册子看了又看,几个呼吸过后,似乎看出了这里面的奥妙,猛地倒抽一口气。
“这,这这这……”
将册子举到杭书珩面前,颤抖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内容,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快速地往后翻看,将所有的内容翻看完后,他再看向杭书珩的时候,眼里的崇拜之色怎么也藏不住。
“杭童生,您真是……”他顿了顿,朝杭书珩竖起了大拇指,“您真是大才啊!”说罢,他便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杭书珩也没有打断他,任由他笑,激动的心情总是需要抒发一下,才能平复,他能理解。
陆掌柜的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平复下来,语气仍旧有些激动,“杭童生,您编写的这本书,妙不可言啊!有了这本书,就算是刚启蒙的孩童,也能够自学书写,若是每个书院里的启蒙学子都能过人手一本的话,这能省去教书夫子不少的事情啊!”
“杭童生,您可真是太有才了,我敢断定,此书一旦面世,必将是造福世人的一部神作啊,不知您是如何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的?”
将每一个字都拆分开来,再进行组装搭建,每一笔、每一画、每一点,这本册子里都有了很好的书写示范,简单明了,一看就会。
新手学子只需要照着上面每一步的示范反复练习书写,不愁写不出一手好字来。
而这本书不仅仅只是教学书写的,每一个字旁边还标了注解与组合,意思简单直白,通俗易懂。
“我就是看孩子学写字时很是费劲,便突发奇想想到了这样的法子。”杭书珩随意敷衍了一句,接着说:“此法子对于没有任何基础的初学者来说,很是适用,我儿子用起来,很有成效。”
陆掌柜的很是认同杭书珩所说的观点,初学者,没有任何基础,使用这套方法书写,能很快地学上手。
而那些已经有了基础的人却不一样,他们对于书写有了一些自身的习惯与想法,再用起这套方法来,反倒不如初学者用得顺手了。
陆掌柜收起激动的心情,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开始谈判,“杭童生,这本书,我们万卷书屋势在必得,您有何想法,不妨说说看。”
杭书珩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看着给个价吧!这种东西,编写起来并不复杂,一旦面世,别家的书斋很快就能仿着编写出来,所以,咱们赢的也就是一个先机。”
陆掌柜的看着杭书珩,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欣赏与赞许。
这个年轻人,没有因为自身的才识而自命不凡,编写出如此空前的着作也没有漫天要价,反而还将利弊分析得如此透彻,怕他不懂似的。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胸与气度,何愁日后不成大事?
“杭童生,陆某佩服。”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他们万卷书屋自然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无论如何,杭童生既然将这本书交给万卷书屋,便是信得过我们,万卷书屋自然也不会叫杭童生吃亏。”
“如您所说,此书一旦面世,被仿写那是无法避免,但有一点,杭童生可能有所不知,就是这注解,那就因人而异了,陆某敢肯定,不会有人的注解能够做得像杭童生这般生动与直白。”
杭书珩谦虚道:“掌柜的谬赞了,我的注解,不过都是站在初学者的角度去考虑罢了。”
“杭童生,您太谦虚了。”陆掌柜的摆了摆手,接着说:“这本书,您若让陆某给它估价的话,在陆某的心里,它是无价的。”
若不是眼前这名年轻人编写出来,日后也不会有人能看得到这样空前的着作,这不是那充满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