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书珩看见陈老二的脸上有好几道口子,问了句怎么回事,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事情都处理完了?”
陈老二点点头,“公子,都处理完了。”
赶早不赶晚,昨日他们便回了村子,本是要避开老陈家,找族长说明了情况,私下里让族长将他们除名即可。
可谁知老陈家的人不知怎么知道他们回了村,一大家子找到族长家来,一碰面便动起手来,说什么也不让族长将他们除名。动手的是陈家二老,陈老二自然不可能与他们动手,只一味地闪躲,脸上的那几道口子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村里人不知道他们曾闹上公堂的事情,陈老二两口子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并未声张,因此大伙都以为是陈老二两口子单方面的想断亲,不少人都开始劝说。
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那一家子是什么德行,大伙都知道,但闹到要划族谱断亲的地步,这事似乎太大了点,都劝他们不要意气用事。
老陈家一家子见大伙都站在他们这边,气焰更加嚣张起来,甚至嚷嚷着,想断亲可以,除非拿三十两银子来买断。
陈老二苦涩一笑,三十两,正好是他们当初卖身的价格,这一家子的算盘打的是真的响。
虽说本就对他们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但此刻还是难免有些心寒,为了不想再与他们继续纠缠下去,陈老二不得不拿出当初在衙门的公堂上,县太爷做主写的那封断亲书。
盖着衙门官印的断亲书一出,顿时便引起的一阵不小的骚动,陈老二痛心疾首地还原当初他们断亲的经过。
至此,村里人这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这一家子可真是缺德玩意,就可着老二两口子使劲薅,这下把这么孝顺的儿子给作没了吧。”
“在村里闹闹也就算了,竟然还闹到了公堂上,连县太爷都看不下去了。”
有了官府出具的断亲书,族长不得不慎重处理,狠狠地呵斥了老陈家一家子,并发出警告,若再有下次,连他们一家子统统逐出族谱,赶出村子。
老陈家这才老实下来,万般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长将陈老二一家三口从族谱中除名。
今日,上塘村一下子来了几个面生的年轻人,先是去了杭家,后来在杭书珩的安排下,又进了水生家。
最近村里人都在关注着杭家与水生家的动静,这几个年轻人一出现,很难不引起村里人的注意。这下子,前阵子被暂时安抚下来的众人,又开始坐不住了。
这一次,村里人也不去堵着宋甯问事情了,而是直接找上杭家,找到杭书珩面前打听。
“书珩啊,今儿到村里来的那几个面生的小伙子是怎么回事啊?”
“书珩,你该不会到外头请人来做事,以后都不要咱们村里人做事了吧?”
“是啊书珩,咱村里都是能干活的人,你要做什么,找村里人总比外头找来的人用着安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哄哄,杭书珩总算理解了宋甯当时跟他吐槽的心情了。
“作坊的事情,前期的准备工作还不是很充分,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不会忘了村里人的,请大家耐心等待,等作坊要开工时,我会请里正出面召集人手的。”
即便杭书珩都这么说了,村里人仍是不踏实,又找到了里正和老族长面前,想让他们出面去游说。
里正与老族长很是看不惯这些人,那一副副生怕自己的糖被人抢走的嘴脸,但杭书珩突然从外头找了几个人来做事,也让他们看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
于是,老族长与里正最终还是找来了,并非为了村里人而来,只不过是他们也想看看杭书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族长问:“书珩,你今儿怎么突然从外头找人来做事了,你是怎么想的?”
里正附和,“是啊书珩,村里人都坐不住了,跑到我那去说,就怕你在外头找人,日后不要村里人做事了。”
老族长沉默片刻,语重心长地说:“虽说你要办作坊,事事有你说了算,但若是你事事都请外头的人来做事,不给村里人一点甜头,只怕他们日后会给你下绊子,你这作坊办起来也糟心。”
杭书珩无奈地扶额,这些人可真是,让人无语。
“叔公,里正叔,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有好处自然不会忘了村里人。”知道他们今日是为了陈老二那几个人而来,杭书珩只能跟他们解释清楚,“今儿来的那几个人是自己人,不是我请的,而是我买回来干苦力的。”
“你买、买回来的?”什么叫买回来的?
老族长与里正对视了一眼,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们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杭书珩见两位长辈懵懵的,便解释得更直白了一点,“嗯!是我买回来的,他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