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老二夫妇此时就在门外等候传唤,此时,县太爷一开口传唤,两人便战战兢兢地进来跪下磕头。
“草民陈老二,民妇陈徐氏,见过大人。”
“本官问你们,那几人可是你们家中父母与兄弟?”县太爷问。
陈老二夫妇点头应道:“回大人,是草民家中的父母与兄弟。”
“本官再问你们,他们状告杭童生夫妇强迫你们签下卖身契,可有此事?”
“回大人,没有的事。”徐氏率先说道:“我们在遇到公子和夫人之前,就已经卖身给牙行,一直在牙行里做事,说公子和夫人强买强卖,根本就没有的事。”
陈老娘在家里横惯了,更是看不上这个二儿子两口子,此时见徐氏说话,下意识地就想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又想起才刚刚被大人罚掌嘴,脸上仍火辣辣的疼,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陈老二,你媳妇所说的是否属实?”
“回大人,草民的媳妇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不敢欺瞒大人。”
县太爷又向陈老二求证后,证明此事确实与杭书珩夫妻二人无关,全是那陈家几人在诬告。
“此事既然与杭童生夫妇无关,你二人便起来候在一旁吧!”至于陈老二夫妇为何卖身为奴的细节,还得等牙行管事到了再说。
“谢大人!”
杭书珩与宋甯双双叩谢,起身时,宋甯微微趔趄了一下,杭书珩及时扶起她,弯身贴心地拂了拂她膝前衣物上的尘土,那温柔而娴熟的动作,极其自然。
彭得胜看杭书珩不顺眼,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顺眼,阴阳怪气地道:“杭童生与夫人还真是伉俪情深啊!这年轻人就是浮躁啊,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呢,也不悠着点。”
杭书珩轻笑一声,“县丞大人谬赞了,学生与夫人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好。”
“你们感情好,可回家了再腻歪,这可是在公堂之上,成何体统。”
“敢问县丞大人,学生与夫人是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了吗?还请大人明示。”
彭得胜张口欲言,却哑口无言,他方才只是一时口快阴阳了两句,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依不饶。
县太爷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并未打算制止他们的口舌之争。这彭得胜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还能不知道么,不就是为了之前吃亏的事心有不满,想借机打压对方,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本官不与你争这口舌之快,哼!”彭得胜憋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杭书珩却挖苦他,“县丞大人莫不是近来夫妻不和,见着学生与夫人感情好,您羡慕了?您不用羡慕,这媳妇得哄着疼着,您回去多哄哄,定能和好如初。”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堂外观看的百姓哄堂大笑,公堂里一众衙役捕快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县太爷亦是忍俊不禁,但见场面逐渐喧闹起来,便清了清嗓子,拍一下惊堂木,“肃静肃静,莫要讨论与本案无关之事。”
有了县太爷的介入,公堂内外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官牙的龚牙人被带到。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你就是官府牙行里的管事?”
“回大人,正是草民。”
县太爷指着陈老二夫妇说道:“这两人你可认得?他们可是从你的牙行里出来的?”
龚牙人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才发现是陈老二夫妇,心下一惊,这两人莫不是在新的主家犯了什么事牵连到牙行了吧?
方才来的路上,他向捕快打听将他带去衙门所为何事,奈何捕快闭口不言,只说到了衙门便知。他战战兢兢地想了一路,没想到竟是与陈老二夫妇有关。
“回大人,他们夫妻二人原先确实是在草民的牙行里做事,半个多月前,被新主给买走了,当时还是草民亲自到衙门办的官契,大人命人一查便知。”他擦了擦额头不断冒出来的汗水,“草民斗胆请问大人,他们可是犯了何事?”
县太爷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问,“从牙行买走他们的,可是杭童生夫妇?”
“回大人,正是杭书珩与其夫人,当时他们只打算买一个仆人,后来看陈老二两口子为人老实本分,杭娘子心善,不愿拆散他们两口子,便将夫妻两人一同买下。”
带龚牙人将杭书珩等人当初在牙行买人的经过,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后,县太爷便敲下惊堂木,对陈家几人喝道:“你们,可听清楚了?无凭无据,就敢胡乱诬告他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真当衙门公堂是你们农家小院不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此时的陈家几人除了求饶便再不敢说其他的,一个劲地磕头,“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命啊!”
“哼!无视律法,藐视公堂,若是轻易饶了你们,将我官府的威严置于何地?”县太爷重重地敲着惊堂木。
见到县太爷发怒了,情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