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墩看着他们两人并排而坐的背影,很是刺眼,于是硬挤在周银和香环的中间坐着。
“木墩,你怎么出来了?”香环疑惑道。
“马车里面太挤了。”
周银赶着马车,嗤笑道:“马车里太挤,这里就不挤了?你可以往后坐一些。”
木墩斜他一眼,“坐这里,视野开阔,每次我大哥赶牛车,我都坐这里,往后坐,被你们挡着,我就看不到前方了。”
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周银只觉得从这小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莫名的敌意,有些不解。
“香环姐姐,你觉得挤的话你就往后坐一点吧!”木墩转头对香环说道。
“呃!那好吧,我坐后面去。”
成功将香环给挤走,木墩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周银看在眼里,瞬间明白了。敢情这小子对他的敌意,是来自香环啊!他是故意挤进他们中间的,可是,为什么?难不成这小子对香环有意思?
周银的眼神不住地在他们俩身上打量着,这也不大可能啊,这小子才多大,他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吗?
可若不是如此,这小子那些怪异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在荷塘里的时候,把自己摘的莲蓬给香环吃,香环去挖泥的时候,这小子还非得跟着去,最后那筐泥全是他挖的,这些举动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穿过一片小树林时,突然停了下来,周茹挑开帘子问道:“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小姐,前方有人。”
对方的马车似乎出了故障,方才,那边的人瞧见他们的马车过来,远远地便朝他们挥手,似乎有求助的意思。
但周银没有再往前去,而是让马车停了下来,静观其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这边马车上全是女人和孩子,最好还是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是什么人?”周茹好奇地探头想往外看。
“不清楚,似乎是他们的马车出问题了,停在那。”
周茹远远地看去,确实见一辆马车停在那,车夫好像在检查着车轴,马车旁的一棵大树之下站着两名女子。
“周银,你过去看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周银不为所动,只说道:“小姐,属下要保证你们的周全,不能离开马车半步。”
周茹愣了一下,周银平日里都是跟在她爹身边,即便偶尔会随她出行,但他行事作风很是随意,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她面前以属下自称。
她还想说什么,便瞥见那边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往他们这边走来,那姑娘很有礼数地停在数步之外,福了福身,道明自己的来意。
“这位小姐,我们是县城梅氏胭脂铺的人,很不巧,我们的马车出了点问题无法载人,敢问小姐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家娘子借乘贵府的马车一段。”
周茹一听,便问道:“梅氏胭脂铺,是那位与万家大少爷和离后又立了女户的梅娘子家的铺子?”
对面的姑娘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明显顿了一下,但看她似乎并没有任何恶意,于是点点头,“小姐说的没错,我家娘子正是那位立了女户的梅娘子。”
关于梅氏的事迹,周茹在县城时常有听到,有好听的,也有不好听的。就她个人而言,她是非常钦佩这个敢作敢为,不畏人言的女子的。
既然有缘遇见,周茹还是很乐意帮对方一把,于是她看向周银,“周银,让梅娘子搭乘一段可以吧?”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卑微呢!
这个周银可没有周铜那家伙听话,他若是不同意的话,她这个大小姐说的话还真未必好使。周茹此刻在心里琢磨着,下次再出门,不带周银了。
好在周银并没有让她下不来台,“全听小姐吩咐。”
马车前那姑娘闻言,欣喜地福身道:“那就多谢小姐了,不知小姐是哪家的?我好回去与我家娘子回话。”
香环答道:“我们是县城聚宝阁的。”
“原来是周小姐,多谢!”
随后,那姑娘转身往回走,周银赶着马车缓缓跟在她的身后。
那姑娘回到自家马车旁,对梅氏说道:“娘子,是县城聚宝阁周家周小姐的马车,她同意捎咱们一段。”
梅氏走到周茹的马车前,不失礼数地道了声谢,“多谢周小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妨事不妨事,梅娘子快请上车吧!”周茹只在人们的闲言碎语中听到过梅氏,今日还是头一次见,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
梅氏被人这么直白地打量,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大大方方地任由对方打量。
香环跳下马车,取出马凳放在地上,“梅娘子,请上车吧!”她说着,便与梅氏的丫鬟一左一右让她搭着手登上马车。
一进到马车里,梅氏才发现除了这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