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没良心的,竟然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向新来的县领导人诉苦。
他们没说一句,就好又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脸上!
他用力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终究是没能忍住高声呵斥:“够了!成什么样子!县令大人哪里有时间听你们在此胡言乱语!”
整个场面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众人面面相觑,完了......
一时激动,竟然忘了这位还在呢!
这下可怎么办呢?
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前任县令真是气坏了,他还站在这里呢,这群人怎得就开始踩着他往上讨好了!
这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怒目圆瞪,用手指一一指向那些跪在地上的衙役,“你们......你们!”整个人气的都显得有些颤抖。
“你又是何人!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新任县令一拍桌案,声音竟然比前者还要大!
在气势上一下子就将对方盖了过去!
衙役们期期艾艾都讲述着各种遭遇,他正听的起劲呢!怎么就突然蹦出来一个捣乱的!
他刚刚到了这里,正是需要各类信息的时候!
气氛到这了,众人正毫无芥蒂诉说纷纭,怎么会有人突然蹦出来搅局!
刚才人多未曾注意,如今仔细看来,原来是他!
下意识的按了按自己的胡须,面上依然保持着怒意!
“回县令大人,我乃是您的前任,也是这里的县令,鄙人……”刚要报出自己的名讳,就被对方陡然打断!
“既知自己是前任,为何还要站在这里?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来人,送前县令下去休息。”
“你!怎可如此无礼!且不说你我平级,没有权利对我驱赶,你刚刚来此,交接之事还未进行,此时你便不算是这里的县太爷!又凭什么将我赶出去?”
这位刚来就想压自己一头!简直过分至极!
既然这样,就别怪自己也要为难于他!
“就凭这个。你可认得?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在唐县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也就没必要在我面前摆出老爷的谱来,否则就真的事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他将一卷缠着红带的文书高高举起。
见此,前唐县领也不得不下跪,狠狠的将头低了下去。
委任令!
这个人竟然将委任令拿出来压人!甚是可恶!
“还不带下去!”见他服软,也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当即就有两名衙役,自告奋勇,将前唐县领请了出去。
新任县令坐在椅子上,脖子伸的老长,对着前任的背影喊道:“如今我来了,你们就不必怕他了!本老爷自会为你们做主!继续说!”
众人仿佛又找回了主心骨一般,哀怨声再次在大堂里陆续响起,把他们怎么被打的、王母如何闹的、前唐县领拖欠了多少月利统统都说了!
只是上面对人听着听着,这脸色怎么难看起来了?
王母......
主位之人听到王母是如何将人胳膊拧断、又是怎样将人腿骨硬生生踩折的,身体也是不受控制的动了一动。
这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他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去回忆曾经的经历。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声音也越来越小,他才回过神来,在自己的脸上按了几下,又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这个王母,当真是可恶!造成了这般伤害,竟还逍遥法外!今日我来了,既然你们对我知无不言,那本老爷也必然会对你们照拂!”
相比于高高在上的前县令,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好像更贴地气儿,与他们的距离也更近一些。
还留在这里的衙役们,面色都显得有些激动,他们说不出此时此刻是何种感受。
是......劫后余生吗?
当初他们没有抢到银子送回家,他们的家里人还埋怨了好一阵子。
可后来随着出逃的衙役被送回,银子也逐渐交了回来,好多亲属的天地铺子还受到了波及,他们的家里人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了。
虽然后来发生了许多荒唐事,他们接连不断的受伤,可依然坚守在这里,实在是不想丢了自己的饭碗。
如今这衙门的老爷都换人了,他们若是当真还能留在这里,就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按理说,新官上任,自然不喜欢一前任的兵。
换了谁,都是自己人用着安心,即便自己没有带人来,也会有不少人借着机会,给老爷塞银子让自家子弟进来谋一份差事。
既能培养自己的下属,又能收割一波金银,哪个老爷不这么做!
可面对他们这群伤痕累累、可以说看着就特别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