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时皓令人帮忙,把院中的散落的鹅卵石收集起,一同带走。
这回好了,真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啊。
穆交与穆文印穆灵儿两个孩子一驾马车。
任许之则是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儿......苏公公。
任许之、苏公公、代白还有十余名义县的土匪,全都被关押在了另一驾马车之中,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好多的山鸡。
山匪们带来了六驾马车,穆交扣下的任许之及御赐车架也还有六驾。
就算他们有十几驾马车,可也不够用啊。
不说别的,那些个坛子、缸还有后院那些泛滥了的山鸡,就特别的占地方。
其他的车厢被堆叠的满满登登,那装不下的山鸡,也只能放在任许之那个车厢里了。
肩膀上头上,山鸡也不管他们是谁,要不是他们嘴巴全都被捆住,怕是还要狠狠的啄上几口。
那些野鸡,虽被捆住,可排泄物却一路盛产。
任许之等人被熏的头晕脑胀,四肢无力。
就连逃跑的想法,都没力气想。
那些坛子几酒钢是不可能和他们放在一起的,被动了手脚,糟践了东西。
少将军及孩子们的的私人物品,也不可能与任许之放在一起。
最后想来,也只剩下那群山鸡。
任许之几次谈判,均以失败告终。
穆交:你女儿跑了,才让这一次赐婚事件发生意外,让他与朝廷不得不背道而驰!
你女儿不让我好,你也别想好!
他是故意折磨任许之的。
就好像,任许之越不舒坦,他心里越好受一般。
铁锅齐全,不止穆交家的,匡河清他们此行前来,自己也有带。
走累了,就用泥巴,搭上火坑,铁锅一架,饼子一烀,加上此时大伙心情好,最最重要的,不用时皓下厨,野炊也别有一番风味。
任许之将人从山中请来,采购的物资充沛且丰富。
看着众人吃着自己花银子买来的东西,满嘴流油,满脸幸福,任许之就满脸苦涩。
造孽啊,他怎么就那么不长眼。
人家不愿意花钱,他还特别主动的给人送一麻袋银子,还列了单子,让人非买不可!
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些山匪,和穆交是一伙的啊。
不止任许之郁闷,与他一同前来的义县的山匪也郁闷不已。
我说同道中人们啊,咱们来的时候还同宿同食,有说有笑,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怎么现在你们吃肉,我们闻味儿,你们喝汤,我们闻味,你们吃干粮,我们还是闻味儿。
太不讲义气了!
苏公公也郁闷。
他拼死救出的死胖子任许之,不赶紧跑回京都报信,自己逞什么能,还想找人营救于他。
找人你倒是花些大价钱,请点武林高手啊!
弄些杀手来也是好的啊!
从哪弄出来这些个歪瓜裂枣,跳大墙都不利索的人?
身手不好也就算了,还特娘的是人家本家的人!
真是堵得慌。
越看这个胖子越堵。
苏公公闭上眼睛,暗自疗伤。
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默念一万遍。
代白也郁闷了。
早前被关在了树屋,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把自己和任许之两个护卫放走。
现在,虽然自己依然不是那护卫的对手,可也还指望,哪天那些人再出现一次,自己也好再次逃脱。
他连逃跑的路线都想好如何走,不容易被抓回。
现在可好,穆交反了,带着这么些......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的人,一起赶路,自己也被带上,谁还能来救他?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逃的掉!
他一直无法与皇帝陛下取得联系,对方别再以为他也叛逃了!
皇帝向来疑心重,若当真如此,真就不好收场了。
与来时不同,此行多数人乃步行。
三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某处密林。
匡河清一声口哨吹出,没多久,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任许之只觉全身汗毛立起。
荒郊野岭,有东西靠近的感觉,本就渗人。
更何况他明知道,来的人,依然与他那便宜女婿一伙的。
任许之浑身就更不舒服。
这些个没良心的。
亏得当初他还认为他们都是有底线之人。
现在看来,去特娘的底线,拿了自己给的银票,维护着的却是别人,真是没天理啊。
任许之:好苦涩啊。
苦不堪言。
他嘴巴未曾抱怨,却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向他“雇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