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指定的人,赶紧组织着队伍离开。
而此刻,任许之坐在窗前,目光紧紧地盯着窗外那一群穿着宫内服饰的人。
他心中一阵疑惑,这些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巴微微张开,眉毛也是一高一低的,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群人就是之前自己一直吹嘘的赐婚队伍。
可是现在看来,这支队伍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简直是有失体面,不成体统!
他不禁想起,如果礼部侍郎看到了这幅场景,恐怕气得要买副棺材跳进去。
任许之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他既不敢看苏公公,又不好意思面对身旁的弟兄们。
他将口中的半口茶咽了下去,故作镇定地说道:“啊,这里风景真不错。”
然后假装完全不认识那些人。
毕竟,兄弟们都在一旁看着呢,就算死也要装作不认识啊!
其实他多虑了,低头干点心的山匪们,根本就没发现苏公公出去了。
苏公公此时还站在那里,队伍里的人一一从他的面前跑过,个个紧绷着身体,没有一人敢抬头,连眼神都极为收敛。
那跑在最末尾的公公,在路过苏公公时,手脚冰冷四肢僵硬,更是吓得同手同脚也不自知。
他是真的怕走到苏公公身前,就直接被一刀剁了脑袋。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尿着走过对方身前的。
苏公公身为练武之人,五感敏锐,只一瞬就捕捉到了气息,嫌弃的赶紧跳回茶馆。
嗯,他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曾经放话,要砍掉末位人手脚的事儿了。
任许之继续吃茶吃点心看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山匪们,不懂得这些个情调啥的,什么山、什么水、什么大树,能有啥区别?
只一盘接一盘的往嘴里塞点心就对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赐婚的仪仗总算是得以整顿。
虽然手持饰品丢了十之八九,但至少衣衫装束和队列齐整多了。
苏公公、任许之的马车,走在队伍的前侧,一点一点的向解拓村靠近。
原本就打着这群人主意的小尾巴,见这队伍又多了许多车马,车上又满载着物品,就更加兴奋了。
一路上不远不近的跟着,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狼一般,死死的盯着猎物。
苏公公即便坐着队伍最前侧的马车,也能感觉得到他们那根本就没有隐藏的脚步声。
有时候耳力太好也很烦。
瓷婚仪仗中有负责保障队伍安全的人,均是受过皇家训练,就目前看到尾随队伍之人的数量,几乎对他们没什么威胁。
然,毕竟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就怕对方使一些阴招,苏公公又不能屏蔽五感。
那群自以为是的人,经常聚在一起谋划抢劫过程。
这些全都能落入苏公公的耳朵,他真是听都听腻了。
他一直等着对方出手,自己好把他们全都宰了,可对方每次意见都不合,全都不了了之了!
苏公公忍无可忍,终于在半月后,在那群人第四十几次会议之时,出手了。
凌厉的风声之下,一把毒镖被他随手丢出,所过之处被毒镖斩断的树叶四散开来,那碎叶还未落到队伍一行人的头上,许多人的惨叫之声就同时响起!
“啊!!!!!!”
随行的亲卫军,闻声迅速跑了过去,查看情况。
任许之时看到了的,刚刚苏公公往外丢东西的那一手,姿势何其随意。
他甚至还以为对方只是在,往马车外扔垃圾呢,还想凑过去好心的提醒对方,车内是有个暗格,用来存放临时的垃圾。
他都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听到了惨叫声。
任许之不得不再一次认清现实,这位大爷,他惹不起。
他内心有些惶恐,手上要找一些事情做。
他顺势起身,走到烤炉跟前,从旁边的抽屉里,用夹子取出一块被烤热的湿布。
他将温暖的帕子,递到了苏公公近前:“天气越发的寒凉了,来暖暖手吧。”
苏公公斜眼眯了任许之,又看看对方手中之物,这才接过了帕子,只一瞬,掌心便传来一阵温暖。
又湿又暖的帕子,在他的掌间摩挲,阵阵暖意顺着掌心,沿着静脉,温热了他整条手臂。
一阵舒服的感觉,顺着手臂、肩膀,最终汇聚到了心口的位置。
特娘的,这胖子是真会享受啊。
这辈子他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有好人也有坏人,他的心早已变的冷漠。
以他目前的心境,就算杀再多上几倍的人,心中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可就这样一块普普通通的帕子,却给了他这个人的身体里,送进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