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稳稳地坐在大堂之上,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扫视着下方那群原本气势汹汹、正义感爆棚,现在却不断跪地求饶的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战战兢兢的模样,县太爷差点就笑出了声。
\"哼,都别急嘛!冷静冷静,刚才不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只要留条活命,就要把本官告到死吗?来来来,站出来让本官看看,就是你俩吧!先过来把没打完的板子打了,再把罚金交一下。本官即刻就派人送你们去上头的衙门继续告状去!要是那边不受理,那就多带些盘缠,进京告御状也行啊!\"县太爷阴阳怪气地说道。
\"哎呀呀!大老爷啊,我们真的知错了!我们哪里晓得那个小女子竟然是坏人呢!都是她花言巧语迷惑了我们,我们才会鬼迷心窍,冒犯了您呐!\"其中一人哭丧着脸说道。
\"是啊是啊,老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计较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
“哎呦,本官可是例行公事,依矩办事!怎么就是和百姓一般见识了?如此看来,你们这是对朝廷的法度非常不满啊?依据本朝之律,这个对法度有所质疑者,杖三十,移交上级衙门审理,若无故妄议,杖六十。”县太爷身子前倾,一脸诧异的看着刚刚说话的二人。
“啊?不敢不敢不敢,小人哪儿敢有什么异议啊。没有,绝对没有!”这人一脸严肃,将手抬得老高,犹如表忠心一般,就好似少举一根手指头,都不真诚似的。
“哎,哪能不敢啊,刚刚那抡起大锤敲鼓的气势呢!那在公堂之上满口喷人的气概呢!那对世间一切,全凭揣测的自信呢!本官看你们可敢的很啊。啊,看这一屋子跪着的人还不少,你们刚刚都亲眼所见吧?来来来,都写上供词,坦白从宽!相互揭发更宽!想要从宽的,就尽快写清楚供词!不会写字的,排个队找这边的师爷帮你们写,写完了顺便吧罚金交了。”
“小人交代!”
“小人也愿意交代!小的也要从宽!”
好么,刚刚还在跳马猴子似的,蹦高高指着县太爷鼻子骂人的一群人,一下子变成了无比乖巧,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那小队伍,自成一列,排的倍儿直!
啥?乱的跟菜市口似的大堂?那不能够!
安静,绝对的安静!
人家当事人都自己出来说明了,他们还有啥好掰头的!
是不是傻!
还有刚刚看那县太爷面对众人施压时的那份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模样,以及他对付那两个叫唤得最大声的家伙所施展出的雷霆手段,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天啊,仅仅片刻之间,原本二十大板的惩罚竟然骤增到了恐怖至极的九十杖!
要知道,对于那些毫无武功根基、身体羸弱的寻常百姓来说,这样残酷的刑罚根本就是致命的打击啊!
就在刚才还是混乱不堪犹如闹市一般嘈杂喧嚣的大堂之上,此刻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静得让人几乎能够听见心跳声。
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应该如何交代和陈述,才能避免遭受更严厉的责罚。
见到这般情景,县太爷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悠然自得地拿起桌案上仍有余温的茶杯,慢慢品味起茶香来。
然而,令人咋舌的是,只一会儿功夫,县太爷便收到了多达一千七百余两的银子。
其中有十五人足额缴纳了罚款,而有些人身上并未携带如此巨额的银票,于是他们先缴纳了一部分款项,并写下欠条,暂时被关押进大牢里,等待家人前来赎身。
当然,也有一些家庭经济条件较为拮据的人,实在无法凑齐七十两银子,县太爷倒也网开一面,略施恩惠,给他们安排一些辛苦差事,以劳动力慢慢偿还。
“那几个带头都是二世祖,一个个穿的不错,却整日里没事闲的,找这个麻烦,找那个麻烦的,他们瞎闹腾,挨了打家里人自会请大夫医治,七十两罚金,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玩闹。
你们几个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几人低着头,惭愧至极,也不知道为何竟然一时脑热,跟着闹了起来。现在拿不出罚金,更是面上无光。
“你们几人中可有要参加明年科举考试之人?”
按理说,参加科举考试的人,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读书上,还考不过呢,又怎会没有脑子的来这里凑热闹。
县太爷,不过是多问一嘴。
不曾想角落里,还真有人应答。
县太爷明晃晃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您你,出来!站前边来!”
他就不明白了,啊?咋想的,你一个要考试的书生,出来得瑟个啥?
一点正事儿没有,就这脑子还去考功名!
数道目光之下,白衣男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前排,他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好像不敢让人看到他的脸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