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玱玹松开杯子,站起身来,低垂着眸子,盯着坐在面前的丰隆,上前一步,搭上他的肩膀,缓缓向上,摸上他的后脖颈。
丰隆被摸的一颤,正欲起身,就听到玱玹幽幽的声音,这声音低沉无比,带着一丝威胁,又好似是在示弱。
“丰隆,你可是弃我于不顾?”
“为何这样说?”丰隆不解的抬头,想要握住在自己后脖颈的那只手,却再次被玱玹阻止。
玱玹盯着那脆弱的脖颈,自己的手正搭在上面,只要自己微微挪动位置,就可以握住丰隆的命门,他的命,如今正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凭借着丰隆对自己的信任,只要自己趁其不备……
玱玹的目光越发幽深,在丰隆的脖颈上停留片刻后,缓缓上移,下巴,嘴唇,鼻梁,眼睛……
这双带有活力的眼睛,总是热切的望着自己,可这人,却总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凭什么只有自己在受煎熬,这人却一无所知,他竟然还想着和别人成亲?
哼,不可能!
强强联合?赤水氏和防风氏是强强联合,那赤水氏和西炎氏就是更加厉害的强强联合。
丰隆很是不自在,头微微后仰,却更加方便了玱玹为所欲为,大手指在丰隆的下巴处摸了两下,看着丰隆越发局促的神情,玱玹心中越发气愤,松开对方,转身便要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走到房门时,玱玹停下脚步。
“丰隆,你走吧,我今日心情不好,来日,我再好好款待你。”
丰隆怔愣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玱玹在说完这句话后,走进了房间,房门被关闭,自己根本看不到房间里的任何情况。
玱玹,这是怎么了?
丰隆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下巴,玱玹抚摸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属于他的温度。
满是侵略的目光,独特的占有欲,几次三番的让自己表明追随之心,
所以,当初在自己想要追求小夭的时候,告诉自己,小夭和璟的关系?
所以,在自己询问馨悦的问题时,他才会这么不悦?
所以,玱玹心悦之人,是我?
玱玹心悦丰隆?西炎玱玹心悦赤水丰隆?
微生青芜曾说,“玱玹的继承人必须拥有辰荣的血脉”,所以,她早就知道了?
因为什么判定?
丰隆的心不停的跳着,从未跳的这么快,仿佛又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将之前的一切,一切的莫名其妙的行为都找个理由出来。
丰隆抚上心口,神色莫名,是了,那里还有一颗同心丹,同心,怪不得当初在服药之际,微生青芜反复确认自己的心意。
原来如此吗?
微风吹过,朵朵合欢花从树上飘落在丰隆面前的酒杯中,漂浮在那清浅的酒水之上,一点,一点的逐渐沉没,直至整个沉沦在杯底,周身都被酒水包围,无处可逃,无处遁形。
谁又说的清,是被迫沉沦,还是自愿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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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辰荣馨悦刚刚和青芜,洪江等人分开,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刚刚的交谈。
辰荣国已灭,可如今有辰荣城。
辰荣一族如今早已不如以往,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有赤水一族鼎力相助。
可赤水一族,如今归了哥哥,而辰荣一族,都成了赤水一族的助力,除了自己,辰荣一族再无其他后代,若是自己嫁人,所嫁之人必定是尊贵之人,比赤水和辰荣还有尊贵的,如今也就只有西炎,若是如此,那辰荣一族将再无后代,久而久之,辰荣一族就彻底消失。
可若是自己招婿,如同防风意映一般成为一族之主,不比那成为一个空有虚名的王后要来的有意义吗?
一瞬间,辰荣馨悦只觉得大脑清明,往日的疑虑忧愁全部化为泡影,是了,只要自己成为了族长,往日的忧虑,自然不复存在。
是啊,自己和哥哥同为赤水和辰荣的后代,为何他可以成为赤水的族长,自己却不能成为辰荣的族长?
这是何道理?
至于西炎王的看法,如今已经不太重要了。
有了辰荣城的存在,那自己的身后自然就多了一大助力。
那防风意映可以成为家主,自己同样也可以。
那些自己不会的,不懂的,自己就慢慢学着,父亲尚在壮年,自己定会名正言顺的成为辰荣一氏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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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而至,众宾客很是好奇,这对新人的真实样貌。
先不说那城主,整日里红色面具遮面,就连招待客人时,也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就说那九头相柳,多少人想要一窥真容,可真正看过他的面容的人,除了辰荣军的人,其他人却都已经去了地狱。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作为新郎官,他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