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一角，早已经从刚开始拳拳到肉的互殴逐渐变成了心照不宣摸鱼的雷利和波鲁萨利诺同时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卡普和白胡子的战场。
那里的战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惨烈。
“卡普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难不成白胡子把路飞砍死了？要不然他能像是疯了一样！”
雷利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两下，因为那里所爆发的力量和气势，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战斗。
与力量无关，和战争无关，也与生死无关。
有的人就算面临死亡，也不可能爆发出那样的气势。
就比如他和波鲁萨利诺就算真的打生打死，也不可能拼到那一步，若是波鲁萨利诺输，对方或许会选择跑路，或许会平淡地倒下。若输的人是他，他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然后了无遗憾地离开。
这和不远处的那片战场截然不同。
仿佛已经超越了生死，超越了道义，回归到了人类最纯粹，最原始的强烈情感。
他原以为最后绝境爆发的人会是早已经没打算活着回去的纽盖特，是那个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悍然赴死的男人，却没想到，第一个爆发却是他的老熟人。
那个曾经追着他们跑遍了大海的男人。
年轻时，他也和卡普交过很多次手，也目睹过对方和罗杰的多次战斗，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
或许神之谷的那一次可以比一比，但也不过有今天的三分水平罢了。
那次的情况虽然危急，但局面倒也不算太差，那一次他们是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只不过是因为涉及天龙人和整个世界的稳定，才显得千钧一发。
和今天却是远远无法相比的。
雷利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和他差不多的家伙，正在不断地恢复着实力，现在已经近乎回到了对方年轻时最巅峰的状态，而且...
还在进一步的攀登，更进一步的升华。
正在一步一步，超越着自己的极限，超越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自己努力了无数次都没有达到的境界。
就算是当年的罗杰，看到这一幕，想来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的认真。
所以雷利才猜测该不会是白胡子一刀把卡普的亲孙子路飞给砍死了吧，要不然完全没办法解释眼下的情况。
要知道，当初无论是为了天龙人还是为了正义，卡普都没有这么拼过。
这分明是....
寻死啊！
“喂，黄猴子，路飞真死在白胡子手中了？”
雷利不由得看向对面的波鲁萨利诺，眼下似乎也只有对方这样的内部人士能知道一些隐秘的消息了。
波鲁萨利诺不由得眯上了眼睛，脸上那猥琐至极的表情也收敛了许多，变得严肃而认真。
他的目光落在那被冰屑遮蔽的战场中，眼中似乎...
多了一抹哀伤？
“算是吧。”
他模棱两可地说道。
因为艾斯是卡普的孙子这件事算是海军内部的秘密，也算是黑历史吧，特别是艾斯被查出是海贼王罗杰的血脉之后，战国就下达了绝对的封锁令。
这种污点要是传出去，海军的声望绝对一落千丈。
所以对外人来说，这种隐秘的消息是绝对不可能被他们听到的，更别说雷利这个整天喝大酒的酒蒙子了，情报网什么和他更是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也怪不得雷利以为白胡子把路飞砍死了。
毕竟要不是死了亲孙子，卡普怎么也不至于上来连压箱底的绝招都用上了，而且还是拼命三郎的打法，疯了一样地对白胡子发动猛烈进攻，就好像拼着命找死一样，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战斗的惨烈程度和他这边比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臭下水道，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吧！
“啊？真砍了！我说怎么没见到路飞！这可不行！”雷利脸色大变，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哦？”
“路飞可是我看好的弟子！tnnd，白胡子这个混蛋！路飞没了，艾斯也要被处死了...这还玩个屁啊？！船长知道了，下去非得砍死我不行！”
雷利顿时感觉天塌了一样，这个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
“既然这样....”
雷利收拾了一下心情，把目光再次移向了波鲁萨利诺。
“计划有变，猴子，我要救艾斯...”
“海贼的意志一定要有人传承！我本来看到路飞那个小子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白胡子那家伙真是的，我家船长的孩子他收了就算了，也不和我说，还砍死了我看好的人！直接把我逼死了啊...”
“这么说...一开始，你没打算要救艾斯？”波鲁萨利诺一脸玩味地看向他。
“我又不傻，救不救地了我还是看得清的！”
“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