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是书信来往,陆时礼也能明显感觉到文姨娘的变化,回到娘家的文姨娘明显开心了许多,句里行间分享的都是喜悦和一些新奇的事情,完全看不出一点点忧愁。当然了,除了记挂陆时礼。
每次陆时礼回信都反复强调让母亲不要担心自己,他在公主府过得很好,让母亲在江南多待些时日,再多待些时日,他不想让母亲再回到陆府那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地方。
“是的,驸马大人,大小姐一行就快到都城了,所以差小人提前赶来告知您。”
陆时礼激动的原地转圈圈,“那,这,江南这么远,旅途劳累,我娘她身体能吃消吗?”
“驸马大人放心,出发前家主都安排好了,这一路上走的不算快,侍女们也算用心,大小姐没有出现明显的不舒服。”他们哪敢让大小姐不舒服,要是让家主知道了不得扒他们一层皮!
“那驸马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文家下人恭恭敬敬的询问。
“没有了,请务必照顾好我母亲就行了。”
“是,那小人先告退了。”
“嗯。”
文家下人转身就要走,转了一半又转回来了,“小人是文家的家生奴,如果驸马大人不介意,小人应该称您一句小少爷。”
陆时礼愣了一秒,但转念一想,文家不就是他的外祖家吗?那人家叫他小少爷也是理所应当的。
“确是如此,代问外祖母和两位舅舅安。”原本陆时礼应该主动回江南认亲,但是当时有事绊住,再加上科考的压力,所以才没跟着去江南。
“小少爷,家主很挂念您,希望您有空了可以回家去看看,江南风景如画,想来您也会喜欢的。”
陆时礼想到书中对江南的描写,无不是极尽优美之词去赞叹,如若这一生不能亲眼去看看,那着实是可惜。
“多谢各位长辈的挂念,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失礼,待到之后一定会亲自回去请罪,请你回去后把我的歉意和诚意带到。”
“是,小人记下了。对了,家主还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在大小姐那里,想必您会用得着的。”
陆时礼微微歪头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虽然只是和文家下人说了几句话,就能感受到文家的家教森严,就连下人都被调教的如此沉稳机敏,难以想象文家是多么的强盛。
也对,要是没有通天的本事,文家怎么能做得这天下的生意。
“主子,时间不早了,您该去上朝了。”小山赶紧提醒还在发呆的陆时礼。
陆时礼嗯了一声便起身往出走,“小山,派人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多摆些瓜果,母亲喜欢瓜果香;还有,被褥也要换成真丝的,要不母亲会过敏。”
“是,主子放心,我会准备好一切的,定会让老夫人待得舒心。”
“嗯,辛苦你了。”说起这真丝被褥,从前在陆家的时候,他们的被子都是别人淘汰不要的,哪里来的真丝,文姨娘只能强忍着过敏,动不动身上就起来红疙瘩,痒得不行就挠,挠破了就继续忍着。夏天还好,可以不盖被子,到了冬天就只能忍受。
当时小小的陆时礼不忍心母亲日日受苦,于是便用小手一本本的翻着医书,最终找到了一种能解过敏的草药,然后一有机会就偷溜出去采草药,每次都采一大包回来,那包裹装的快比他这个人都大了。但是他并不觉得辛苦,他只是想减轻母亲的痛苦。
好在有了陆时礼的孝心和聪慧,文姨娘才勉强缓解了痛苦。
但是陆时礼从小便记住了,棉布麻布都会让文姨娘过敏。他也曾暗暗下定决心,等长大了一定给母亲买真丝被褥,让她彻底不受过敏之苦。
散朝后,宋归亭和陆时礼一起往宫外走。
“陆兄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这么明显吗?”
宋归亭笑他这个傻问题,“陆兄这个问题和你的聪明完全不搭,你的嘴角都收不住了。快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哈哈哈,我娘要回来了,好几个月没见,自然是欣喜万分的。”
“哦?令堂不在都城之中?”
“是,前几个月去了我外祖家。想必是江南风景如画,外祖一家又和谐融洽,母亲怕不是把我这个儿子给忘了。”
宋归亭佯装给他一拳,“你这个不孝子,还敢打趣自己的母亲,等见到老夫人,我定要狠狠地告你一状!”
“我可不怕,我娘温柔似水,肯定舍不得打我。”
“哈哈哈哈哈,陆兄你可真是有恃无恐。”
“哈哈哈哈哈。”
两人互相打趣着离开皇宫。
“对了陆兄,近几日简楼出了新菜色,有没有兴趣陪我一同前往尝个鲜?”以前碍于公主在,宋归亭不敢邀陆时礼出来,现在公主不在了,他可不怕了!
“宋兄这个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