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晋王才有些呆滞道:“大哥,这可不是小事儿,要不还是先问问父皇的意思?”
宁王和众多王全都连连点头,这事儿太大了。
朱标望向众多将领,除了察罕,也都一脸凝重的表情。
“殿下,末将认为,事关国运,当陛下定夺。”
朱标冷哼了声,看着晋王等一众诸王:“父皇老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们忍心让他出来顶着,那还要我们这群儿子做什么?”
“再说了,天高老爹远,战场瞬息万变,靠请示打仗,那还不得把底裤都给输光了。”
“可是……”宁王觉得这话和这事儿压根儿就是两码事。
“没什么可是的,我就问诸位,陛下给诸位的调兵命令是什么?”
有将领犹豫了下,道:“一切听太子调遣。”
“你们呢?”朱标望向诸王。
晋王道:“边境战事,兵事,政事,全权由大哥做主,父皇要我等全力配合。”
“那就行了,本宫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告诉你们结果,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心理没点数,随随便便撂挑子,到时候耽误了我大事。”朱标声音威严、冷漠、不容置疑。
“大哥越来越不像我们认识的那个大哥了。”
诸王此刻心中都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更像一个疯子。”
朱标似乎什么都敢干,什么都能干。
别人想不到的,他敢想。
别人不敢干的,他敢干。
特别是在打仗这方面,更是一个十足的疯子,总之就一句话。
别人敢打的仗朱标敢打,别人不敢打的仗朱标更敢打,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种宠爱同样是儿子他们却只有眼红的份儿。
毕竟,他们可不敢说爹老了这种话。
众将领更是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去,今天似乎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有些话,有的人说了更得宠,有的人说了会死,而更多人,听了就会死。
不一会儿,一匹快马飞速而入,正是离开了很久的一号。
一号路过守在外面的黑骑时,身体微微顿了一下。
少了几个人,而且全员带伤,我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过仅仅迟疑了那么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如何?”
一号刚进门,朱标就抬头看了过来,开口问道。能在这里疾驰的只有黑骑,而且这马蹄声一听就是一号的。
这家伙的马一条腿受过伤,稍稍有些瘸,很好辨别。
“蓝玉将军还活着,剩下不到一万人了,缺衣少食,状况很差,坚持不了太久。”一号迅速道,处理好军队的事情后,一号就亲自潜入敌境去探查蓝玉的情况了。
朱标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必须得亲自确认才放心,蓝玉到底是死是活,决定着这场战争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打法。
若是蓝玉死了,那么这将是一场毫不留情面的复仇之战。
若是活着,那么朱标愿意在战场上做出诸多让步,甚至能够放过歼灭鞑靼的机会。
可能在别人看来,即便是大将军蓝玉,换鞑靼的覆灭,也是完全值得的,但是朱标从来不这么认为。
在当下这个时代,蓝玉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战将。
年轻、傲气、疯狂。
只有这样的人才跟得上他征服世界的步伐。晋王不行,宁王也不行,在场的诸多将领更不行。
“心比天高,有野心的人,才配看一眼地球仪。”朱标喃喃自语。
其实还有一个家伙,也够资格,毕竟那是今后造反的主。
不过这个家伙恐怕比蓝玉麻烦。
朱标从不担心蓝玉造反,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更是因为蓝玉的性格。
蓝玉要的是荣耀,是地位,是尊重,是特权。
这些不算什么,世界那么大,随便给个国家去使劲的造就是了,朱标不在乎。
老四不一样,老四后脑勺有反骨,老四内心深处想要的是皇权,是帝位,是江山。
但是老四的确又是个难得的人才,抛开打仗,老四甩蓝玉几条街。
“这两人,可是我今后打世界图的左膀右臂啊,该救的要救,该敲打的要敲打。”朱标心中盘算着。
“行了,都下去吧,探探军情,搞搞摩擦,表现得我们要长期对峙一样。鞑靼穷,又碰上大寒,粮草肯定支撑不久,他们比我们着急。”
“着急就容易上火,这上火了嘛,才好对症下药。”朱标敲着桌子,不慌不忙道。
“诺!”
众人领命,各行其事。
“老三留下。”
刚要出门的晋王闻言一脸疑惑的站下,静静等候着,他心中其实还在想着这事儿要不要先给父皇通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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