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府。
自从上一任知府被砍了后,各方面的效率都飞起来了。
当朱标带着大军到达大庆府的时候。大庆府粮草堆积成山,兵马扎营成片,一眼望不到头。
这一次集结来的大军却有些不一样,并非全都是汉军,里面有不下于一半的蒙古军。
这是因为奴儿干在洪武二十年才归附,当时大元太尉纳哈出率部归降,跟随他的蒙古部众自然也一起归附大明了。
算起来,奴儿干现在并没有正式确立都司,更没有指派都指挥使。
朱标因为经常和朱元璋讨论确立奴儿干都司的事情,这才习惯了直接叫奴儿干都司。实际上现在的奴儿干还只是奴儿干。
这一次,放眼望去蒙古军恐怕全都出动了,这怀的什么心思朱标自然是明白的。
无非也是听到了朝廷要设奴儿干都司的风声,这些旧元降臣也想争一把都指挥使司的位置。
朱标刚想着,远处一道身影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冲到马车前,一头拜倒。
“察罕叩见太子殿下。”一名不怎么威猛的蒙古汉子拜倒在地大声道。
“就知道是你这家伙,上车。”朱标瞬间心情也好了许多。
察罕,在太子府待了好几年,最近两年才回奴儿干,和他关系极好。
察罕也不矫情,闻言欢喜的一步跨上马车,猫腰就钻了进来。
二话不说,直接端起酒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
“我说你这家伙嗜酒如命的性格倒是随了你爹,你爹在京城的时候顾忌父皇训诫,不敢多饮,结果后来随傅友德征云南,没人管了,放飞自我喝死了。你这样喝,我看也不远了。”朱标调侃道。
察罕擦着嘴嘿嘿直笑,尴尬道:“接到殿下手令,连夜带军赶路,不敢饮酒,实在快憋死了,殿下见谅。”
“来了多少?”朱标随意问道。
“五万。”
“啧啧,家底都掏空了,看来你对奴儿干都指挥使的位置势在必得啊。”朱标调侃道。
察罕也不避讳,直言道:“我父是海西候,结果我父死后皇上改封我为沈阳候,又回到了老地盘,不就是想让我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嘛。”
朱标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意思。
察罕父亲纳哈出,当初率二十万部众归附,让大明一举拿下山东局势,结果第二年就喝酒喝死了,太祖怜悯,有意照顾其后代。
而且察罕属蒙古札剌亦儿氏,为成吉思汗四杰之一木华黎一脉,身份尊贵程度仅次于黄金家族,能效忠大明也是对旧元不小的打击。
“这事儿看你战功,我也不好徇私,努尔干都指挥使的位子朝内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而且恕我直言,你要拿到这位子更难。”
朱标盯着察罕喝过的酒壶,补充道:“待会儿给我赔一个。”
结果察罕朝着窗外一伸手,一个新的酒壶就拿了进来,他早准备好了,太子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他知道。
察罕继续道:“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反对,我毕竟是前朝旧臣,而且奴儿干更是我父老巢,他们怕我在这儿树大根深。”
朱标点头,察罕虽是蒙古人,却汉化的严重,无论是身形还是思维。这些东西能看的这么明白,他也不意外。
察罕顿了顿,握拳道:“我想为后代搏一个未来,融入大明,真正成为大明的一份子。”
朱标明白察罕的担心,察罕有父辈荫庇,更有和自己的这层关系,自然能过的滋润,一生无忧。
可下一辈,下下一辈呢?日久天长荫庇不在,关系渐行渐远,这个时候恐怕就要受到排挤了。
朱标拍了拍察罕的肩膀,肯定道:“放心吧,大明的包容不久的将来会大到你无法想象。战场上听我号令就行了,不要擅自做主,把人拼光了。我要组建新军,你的骑兵很重要。”
察罕愣了愣,而后大喜:“诺!”
二人聊的正欢,突然朱标身后被子一动,一双洁白的手钻了出来,伸着懒腰,貌似刚刚睡醒。
“嘤……好吵啊……”
“窝草,这该死的女人……”
朱标瞬间抓狂,阿茹娜以暖床之名经常钻他被窝打秋风,时间一长他习惯了,他甚至都忘了车内还有一个人。
“殿……殿下,这……我不是故意的啊。”察罕吓得半死,关系再好,这也不是他应该看到的。
但是他记得殿下是个正经人啊。
阿茹娜也发现车内多了个人,再一看察罕表情瞬间就明白了,一把掀了被子,鄙视道:“哼,男人,思想龌龊。”
察罕差点吓得挖了自己眼睛,再一看裹得跟包子似的,瞬间面无表情,有这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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