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着顾时年父母,还有顾时年出门置办结婚物品的功夫,顾大伯娘在早餐期间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妈,你看看,时年现在也是代军长了,扶正是迟早的事情。”
“但,我们家是世家,在京城可屈可指,若是别人知道了钟家是乡下的,到时,孙媳妇拿不出手来,笑话我家娶了一个村姑?”
顾大伯认真的看着老俩口。
顾老爷子接着喝粥,吃小笼包,
顾老太太吃了一口青菜,喝了口粥,仿若没有听到顾大伯娘的话,扭头对着顾老爷子说:“有人敢笑话咱吗?”
顾老爷子瞪了眼顾大伯娘,不满的粗声反驳道:
“谁敢笑话顾家!”就凭他孙子娶了一个天仙似儿的人,全京城,谁敢说他们家的孙媳妇比自家孙媳妇漂亮。
而且孙媳妇知书达礼,不知比这些世家纨固跋扈的小姐们强太多了。
顾大伯娘看着顾老爷子似乎对钟娇很满意,不由着急的拽了拽衣襟。
而白清雅就躲在餐厅不远处的门外,悄么么的背着人偷听着。
保姆看到了白清雅,小心的叹了口气,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姐还是少招惹,不然,她们厨房得遭殃,即便是远亲了,但也是顾大伯娘家的亲侄女。
老爷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屑去管。
想了想,钟娇就是一个村姑,即便是城里户口,也从小在村子里长大,长得好看,也不抵她是村姑。
顾家正经的第三代掌家人,怎么可能是文盲?
想到这里,
顾大伯娘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用尽了平生十二分的力气,和顾老爷子扛了起来:“爸,不出意外,阿年将是顾家的第三代掌门人。”
“我们总不能让阿年娶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就是不被笑话,又如何?看看,还没结婚,就把爷奶接过来了?”
“明摆了,还不是让顾家白养着,即便是救命恩人,爸,你也不能让顾家代代去报恩!”
“这样的家庭对顾家就是拖累,像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顾大伯喘着气,终于把想说的一股恼儿说完了。
顾老爷子听着顾大伯娘说完了,又慢条斯的接着喝粥,然后又吃了两个小笼包,才擦擦嘴,目光锐利的看着顾大伯娘,冷冷问:“怎么,现在顾家是你作主了?”
咯噔,
顾大伯娘心紧接着一跳,一股难言的害怕从心底蔓延开来。
这些年老头子和老太太的随和,让她忘记了老头是从尸山血海里杀过来的了。
她两股战战,嘴唇发抖,但还是梗着脖子,倔犟的说:“不是我作主,我只是不想阿年平白被耽搁了。”
“怎么耽搁了?”顾老爷子站了起来,在餐厅踱着步子,挥了挥手,示意保姆们都下去,随着仆人们的退出,客厅里只剩大房一家子。
阿时年的几个堂弟,一看画风不对,捏着包子,互相挤了挤眉眼,吸溜几下,也不怕烫舌头,迅速把粥喝完,然后抓着包子,嗖嗖的跑离了餐厅,生怕殃及池鱼。
屋子里安静下来,
顾老爷子看着老太太把粥喝净,撂下筷子,才猛的一声拍了桌子。
啪一声,
震得桌上的盆子碗儿的都颤了下,哗哗的作响。
顾维瑾也就是顾家老大,也是顾大伯娘的丈夫,他正吸溜了一口粥,被老爷子一拍桌子,整个人就给呛着了!
咳咳咳!
老太太揣着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老大儿子,撇了撇嘴,嫌弃道:
“老头子,你注意点,差一点把你好老大给噎死!”
顾大伯娘感觉听着老太太的语气,这句不像是好话。
但字面也没有歧义。
顾维瑾,还在咳嗽,咳咳咳!
顾大伯娘:“……”
急得赶紧给旁边呛住的丈夫拍背,皱着眉埋怨着:
“你说,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不过,她心里对顾老爷子突然间拍桌子有意见,没看顾家儿子们还没吃完吗?
顾老爷子:儿子是你们的,反正不是我家的,我只管我家老太太!
顾老太太又说开了,语气平缓,温和无害,
“老大媳妇,你看看你把维瑾都管成什么了,整天就知道咳咳咳,他爸拍下桌子,就吓到肺里了,还不如当年,我拿着背篓背着他逃避敌人的硝烟胆子大,这些年养废了。”
是的,当年,因为叛徒出卖。
她不得背着老大藏进树林深处。
那时候的孩子懂人话了,一声都没敢吭,因为敌人明晃晃的刺刀就近在咫尺。
顾大伯娘赶紧应声:
“妈厉害!”
顾老太太接着说:“我不厉害,厉害的人多的是,我最近听说了一个姑娘,不但在火车上抓间谍,人贩子,还帮着遥远的边疆村落除狼,徒手打狼,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