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么的溜到了大河庄吉祥嫂家。
晚上最容易说秘密。
“妈,你歇着吧,我来看着孩子。”吉祥嫂把家里收拾妥当,开始给孩子盖被子,一只手拿着一个大的芭蕉扇给孩子扇蚊子。
坐在空间里的摇摇椅上,钟娇闭着眼,吱吱的晃动着椅子,听着屋里吉祥嫂一家的谈话。
哦,
她不叫偷听,
她有正当理由的偷听,因为她要寻亲嘛,看看她多孝顺便宜爹娘。
“行了,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也不是不想帮那姑娘,只是那姑娘,我再看看,嘴严谨不,你也不想想,那个可是穷凶恶极的凶手,咱们,唉,普通人家还是少招惹为妙。”
“看机会吧。”
“我知道了。”吉祥嫂就知道老太太平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家。
“那当年,到底是大伯哥看到的,还是你看到的?”吉祥嫂起了疑,因为大伯哥一直在外地工作,没有回来,她也不太确定,到底是老太太听说的,还是大伯哥看到唠给老太太的。
“行了,什么你大伯哥,我看到的。”当年晚上,儿子生了病,缺营养,老太太想去弄点吃的,最后有村里人发现了老太太,老太太只能说是自己儿子挖竹鼠去了,她去寻寻,这样便扯了一个谎。
如果是自己挖,可不能说,因为那行为就是薅……不对,挖那啥主义的羊毛。
地洞里的东东,也是公家的。
所以,她只能说是儿子贪玩。
这样才躲过一劫,不然要薅公家的东西会了她的命。
甚至是一家人的命。
那时候,这话题太敏感。
想起那时候,老太太又唏嘘的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原来,你给我说的全是假话啊!”吉祥嫂撇撇嘴,埋怨的看着自家婆婆,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那姑娘救了我儿子命,我还编了谎话骗人家,真不像话!”
“行了,无知者无罪。”
钟娇摇摇头。
吉祥嫂到底还是有良心,有底线,做人还凑合。
“真相是啥。”
“问那有啥用,赶紧睡觉去。”老太太撵吉祥嫂回屋睡觉,便也关了门窗,准备睡觉。
钟娇又听了一会儿,没啥动静了,便离开了大河庄,回了钟家庄。
早上起来,
帮着爷奶干了一会儿活儿,然后就去了大河庄。
大河庄吉祥嫂家门前,
远远的,
钟娇便看到日渐精神的孩子坐在门口的石蹲上逗什么虫子玩,一根青草叶子挥来挥去的,然后小孩子咯咯的笑声。
她勾勾唇,按照速度前行。
但目光时不时的扫了眼小男孩的方向。
这时,
突然,一道瘦瘦的身影闪过,一身黑色布襟的衣服,衣服上对襟扣子,一张文弱书生气的小白脸。
脚上一双布鞋,走路轻快。
“宴叔,你要走啊!”
“走了。”
男人微笑的看了眼小男孩儿,低下头,一只手摸摸男孩的脑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直接塞到了男孩儿的怀中。
钟娇已然走近门口。
她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男人,愣了下,这模样,真的好俊俏。
长眉细目,眼尾挑起,挑动着一股灵气与傲骨。
薄唇微翘,
山根挺起的鼻子,又大又圆润。
不过,细看,这男人的脸上贯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
她看了男人几眼,目光偏转,最后落在了小男孩身上。
男人扫了几眼钟娇,眸底一抹惊讶闪过,随之便恢复淡定,然后扭头便走了。
“姐姐,你来了。”小男孩子扭头一眼就看到了钟娇,一双月牙眼便弯了下来,然后咧着缺了门牙的小嘴欢呼着。
衣服上还兜着刚才他的宴叔,也就是傅之宴给的糖,仰起小花脸,把衣襟卷起来兜起来的糖,用下巴点点指指衣襟上包的糖:
“姐姐,吃糖。”
“谢谢,姐姐不吃,你也要等病好了再吃呢。”钟娇也习惯性的撸了撸男孩子的头,发质不错,又黑又软的,很好。
比撸猫好。
撸了几下,还上瘾了。
直到她娃的头发揉成了一片被野牛踏过的野草,才尴尬的罢手。
因为吉祥嫂来了。
钟娇迅速缩回手,做出一副——这不是我干的模样。
“姑娘,你过来了,赶紧进屋。”吉祥嫂热情的上前,就要挽钟娇的胳膊。
钟娇赶紧上前,悄无声息的躲开了吉祥嫂的自来熟。
她不是嫌弃,而不是习惯,而不喜欢和别人勾肩搭背,唯一能够勾肩搭背的还是她前世的闺蜜,结果是闺蜜在前世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