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仁父子守在门外。
柳絮询问的看向她娘,徐若兰微微的摇了摇头;复又看向她师父,叶妙音也一样的反应。
片刻后,徐逸儒叹了口气,看向徐明哲,“老大,都告诉她们吧!”
随着徐明哲娓娓道来,两大一小都睁大了双眼。
原来,徐明哲去到孟大夫家后,确实看到严蒿已经醒来。
只是严蒿看见他,却是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认识他的。
“徐大公子?是你救了我们?”病床上,严蒿惊讶道。
徐明哲眉心一皱,“你认识我?”
严蒿闻言,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是了,徐明哲只是商户,按理是没有见过他才对。想说点什么补救,徐明哲却没有给他机会。
徐明哲示意徐怀仁出去守着,随即看向床上的两人: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别说是什么永庆州商人。我徐家在永庆还没有产业。你刚才那语气,必是对我很熟悉才对。而且阁下的口音……阁下是京城人士吧?”徐明哲一边试探一边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待看到严蒿听到京城时眸光闪了闪,心中觉得有些不妙。熟悉他而他又不认识,要么是探子要么是暗卫。
想到暗卫,徐明哲瞳孔一缩,不着痕迹的扫过旁边的杨焱,心中倒吸一口气。
完犊子,这俩孩子这次怕是真闯祸了。用的起暗卫的,他们家摊不起呀。
徐明哲死死压住内心的担忧,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当然,阁下不想说也没关系,救你们的是我家两个小侄女,小孩子嘛心底都好不图什么,回头你们离开时记得把诊费给老先生就行。既然阁下已经醒来,那在下也安心了,就……”
“徐大公子,以你的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严蒿打断徐明哲。
徐明哲:不,老子啥也猜不到。
“阁下多想了,徐某愚钝,并不清楚。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阁下且安心养伤,某就先回去了。”徐明哲此刻脸上笑嘻嘻,心中……。
“徐大公子留步!”严蒿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杨焱见了急声喊道:“严叔!”
“徐叔叔,请您留步!”少年声音有些沙哑。
徐明哲很想装作听不见,可一想到这孩子比自己儿子还小,若是儿子……呸呸呸。
徐明哲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他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怕对方记恨,连累家人。
只是,若是他提前知道自己留下会摊上那么大的事,他一定毫不犹豫走掉。
不过这是后话。
徐明哲无奈转身,“阁下,徐某真猜不出你们是什么人,但不论如何,我们已经将你们带回来了,我家侄女也允诺了小公子会治好你们,便不会食言。你们且安心养伤就好。”
严蒿因为刚才那一起身,呼吸有些急促,待缓了缓后才开口道:“徐家皆是秉性纯良之人,大公子所言严某自是相信。也正因为如此,严某才斗胆恳请徐大公子留步,事关重大,还请大公子相助。”
“既是事关重大,阁下更不该告诉徐某。徐某只是小小一届商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徐明哲又想走了。
“徐大公子,你可知小公子是何人?”严蒿见此急声道,见徐明哲已经提起脚,又快速说道,“小公子名萧衍!”
严蒿的话如平地惊雷,把徐明哲给炸懵了,脑子里不停重复着那句,“小公子名萧衍!”“萧衍!”
萧衍,当今第九子,年十二,其母淑妃杨静,成国公府嫡女,深得帝心,育有两子两女,皇四子萧寒早夭,二公主萧沁、五公主萧凝和皇九子萧衍。
京中曾有传言,皇帝迟迟不立储君,就是在等九皇子长大。
可当今自年初起,就偶感不适,后来更是几度晕厥。以致年中起,朝中不少大臣开始站队,几位成年皇子明争暗斗。整个朝堂上乌烟瘴气。
当然这些都是弟弟同他和父亲说起的,父亲再三叮嘱,徐家不参与任何一方,只忠于皇帝。
可如今,传言中的太子人选居然在距离京城几千里外的榆阳镇,还……这么狼狈。
徐明哲多希望回到昨天遇到他们之前,他一定带着他们换条街,或者他们昨天就不去逛什么街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徐明哲转过身双膝跪地,心中泪流成河,嘴里却恭敬道:“草民见过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叔,请起。这里只有杨焱,没有什么九殿下。”杨焱,阿不,是萧衍平静道。
徐明哲闻言,心领神会,随即起身,神色恭敬道:“是,杨公子!”
“徐叔,唤我杨焱即可。此前诸多隐瞒,实属无奈,还望徐叔海涵。”
“那草民就僭越了!”
之后,徐明哲从二人口中得知,当今如今这样并非病重,而是中毒所致。皇帝清醒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