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局明明就是针对萧煜而设,为什么皇帝会将自己抓起来。
还有皇帝的那句话他很在意,“你说一心为大宁,朕就成全你,所有的事,包括七年前的,都将由你一人承担!”
皇帝想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帝王皆是如此。
还好他留有后手。
“一连死了四个使臣,只怕要打仗了!”
“可不是!”
“江南水患,粮食本来就少,如今再打仗,我们的日子只怕难咯!”
……
苏翎月听着一路上百姓的言论,心中也升起一阵忧虑。
若世道乱起来,找灵火草只怕会更难了。
马车在刘府门口停下,苏翎月看了一眼,不带任何犹豫的走了进去。
“小姐请吧,知道小姐要来,老爷早就等着了。”小厮把苏翎月领入大厅,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坐在厅中,面前摆着一摞账本。
聊了一阵,苏翎月沮丧的站起身准备离开,刘总管看着从前的活泼俏皮的小姐,如今一脸愁容,深沉老气横秋的样子,心疼不已。
人心疲累时,还如何能喜笑颜开。
他语重心长的劝苏翎月,“小姐,恕我多嘴,肃亲王身子不好,早有活不长的传言,那灵火草或许只是个传言,小姐不如为以后早做打算才是。凭小姐的身世才貌,日后改嫁亦非难事。”
“刘叔慎言!”苏翎月心中一紧,疾言厉色的打断他,这种话她实在不愿意听,“王爷只是生病了,还是能治好的。”
“但是,小姐真的要为肃亲王搭上自己所有的身家吗?男人大都容易变心,特别是身居高位的皇家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算小姐治好他,他若变心了,小姐没有任何银钱傍身,到时候该怎么办?”
刘总管苦口婆心的试图再次劝服苏翎月。
这么多年,姜富让他来打理姜韵茵留下来的陪嫁,他也一直尽职尽责的打理。
听苏翎月说要为一个将死的男人,搭上自己全部身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苏翎月这一副下定决心不回头的样子,刘总管颇有些气恼,但苏翎月是主子,他也只能好生劝谏。
苏翎月抬眸,目光平静的看向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嫁给他是我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做事只为自己不后悔。若他日后负了我,那我便舍了他。我会医术,就算离开他,我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她明亮的眼眸目光澄澈而坚定,看不到一丝犹豫。
“你真像你母亲!”刘总管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当初她要嫁给你父亲,家中长辈,还有我和你舅舅无论怎么劝,她都执意要嫁。当时她也说,她自己做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不后悔。”
听他这么说,苏翎月知道刘总管是同意了。
她冲着刘总管乖巧一笑,“谁让我是娘的女儿呢!”
“你呀!”刘总管语带无奈,“长相没遗传你娘,脾气和习惯却遗传了十成十。她也总喜欢像你这样撒娇取巧!”
罢了,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凭姜家的财力,还能真看着苏翎月过苦日子不成。
和刘总管商量完所有的事,苏翎月就一刻也没耽误就离开了刘府。
看着苏翎月离开的背影,陈掌柜长长叹息一声。
从陈掌柜家出来,苏翎月转身去了赵行舟的商行。
进入商行的时候,赵行舟正在和伙计说话。
“公子,王小姐还是拒绝了。”伙计抱着一个大包袱说道。
赵行舟眼神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摆到商行里售卖吧!”
“是,”伙计看了一眼包袱,“公子,这块皮可是上等白狐皮,买多少合适?”
赵行舟顿了一下道:“一千两。”
“是。”伙计恭敬的把皮料拿到柜台上,又在货品售卖的板子上添上“上等白狐皮售价一千两”。
“赵公子!”苏翎月迈步走进商行。
赵行舟见是她来了,和伙计一起,恭敬的拱手行礼,“参见王妃。”
苏翎月轻笑道:“赵公子不必多礼,平身吧。”
赵行舟直起身,面上换上一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王妃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想买的?”
苏翎月看了一眼商行里的进进出出的人,最终和赵行舟去了对面的茶楼。
“赵公子,我知道你人脉很广,特别是在西境那,那里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我想让你帮我张贴悬赏启事?”
“是灵火草?”
苏翎月颔首,“嗯。”
赵行舟面露难色,“王妃之前同我说的时候,我已经向地下的商号都放了消息,但都没有得到灵火草的消息。”
苏翎月道:“灵火草本就异常珍贵,只是简单的寻找恐怕不够,现在我想悬赏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