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长公主府中,美貌的妇人往发髻上簪上两只绿玉簪,再配上几朵白玉花簪,戴上一对绿葫芦翡翠耳坠,一袭灰色牡丹暗纹长袄,将整个人衬的雍容端方。
“驸马呢?”长公主问身旁的丫鬟。
丫鬟恭敬的回道:“回长公主,驸马听说京城昨夜出了乱子,过去查看了。”
安阳长公主蹙眉,“什么乱子?”
丫鬟道:“奴婢听说,好像行馆着火了。”
正说着,一身黑色大氅的驸马从外面走进卧房。
见安阳长公主醒了,笑着上前关心,“安阳,你的身体怎么样?”
安阳长公主揉揉额头,沉声道:“无碍,你陪我进宫一趟。昨日那狗奴才打碎了‘万寿青花尊’,今日就去万宝斋挑一件当贺礼吧。”
“近日都最好不要进宫。”
驸马梁越道:“昨夜行馆起火,烧死了西凉国大皇子。那三皇子听说吸了些烟,太医还在那守着。”
“陛下此时一定在为此事烦恼不已,我们这个时候去,就是往风口上撞。”
“竟有此事!”安阳长公主显然受到了惊吓。
“嗯。”驸马梁越道:“西凉国此次过来折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日后朝堂的局势如何还未可知,我们不如就以养病的名义先留在京中,等此事风头过了再去面圣”
“好,就依你所言。”安阳长公主抚着胸口仍然有些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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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内,萧长安慢悠悠的品茗,问随从路明,“大理寺那边怎么样,可有报丧?”
路明将在大理寺外所见的情形,一一禀报给萧长安。
萧长安攥紧拳头,冷声道:“所以,姜富还没死?”
路明道:“那毒药见血封喉,就算是宫中派张太医过来,也救不活姜富,最多只是拖一阵罢了。”
听到路明这么说,萧长安的面色才缓和了些,吩咐道:“你继续去盯着,一旦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殿下。”路明拱手后,就大步出府去了。
姜富是一定要死的。
他死了,王清就是户部尚书,整个户部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有了户部,就可以控制控制漕运、控制朝中许多见不得光的官员。
只要姜富一死,他再把姜家的百年家产弄到手,整个大宁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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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齐端了一盆热水从外面走进来,几人都目光紧紧的打量着他。
想起他方才出来一手的鲜血,外面的人问他里面什么情况,他都始终一言不发。
此刻,他满手的鲜血已经洗干净了,但脸色依旧暗沉。
姜夫人实在担心姜富,拦下他问:“齐儿,你父亲如何了?月儿用什么方法救你父亲,你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又放血了吗?”
方才在牢房里的所见所闻,加上苏翎月交代过,不让他将萧煜放血救姜富的事说出来,姜思齐再怎么纨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点点头,算是对姜夫人最后一句话做出回应,免得她继续追问。
姜思齐压下满心的担忧和悲痛,对姜夫人道:“母亲,父亲的情况还在观察,表妹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醒。”
他的母亲和父亲感情一向很好,如果父亲挺不过来,他不想现在白白给她希望,再让母亲失望。
姜夫人没再说话,而是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姜妍双眼含泪的在一旁,也学着姜夫人祈祷。
凌灵看着姜思齐的背影若有所思。
血的颜色不对,味道也不对,那不是姜富的血。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