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离开后,青玄就开始给醉酒的李瑁喂解酒汤。
房间外的大街上,冷风凛凛,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都缩着脖子,揣着手匆匆赶路,偶尔过一辆马车,也是急匆匆的。
韩风坐在行馆对面的屋顶上,脑中一直回想着今日在金銮殿的台上,皇后为难慧妃的情景。
心中的恨意如同烈火,无时无刻不在煎烤他的心,让他坐立难安。
现在有两个对立的人都知道了他和丽妃的事,他该如何,才能救慧妃她们母女。
苏珩和皇后,肃亲王和肃亲王妃,必须死两个人才行。
突然,一声清脆的瓷碗碎裂声从行馆的某个房间里传来。
韩风抬眼就看到一个伙计在走廊上,只是他的行为显得十分小心谨慎,甚至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他冷眼看着,坐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若是非要死两个人,那就看看,他们谁会死。
这个行馆就是萧煜和苏珩的博弈场,里面的人就是他们的筹码,最后总有一个输的人。
伙计蹑手蹑脚的走到一个房间外,把手中瓶子里的水撒到木门、木窗上,随即掏出火折子。
韩风站在行馆对面的屋顶上,刚毅的脸上神色冰冷。
他看着大火一点点蔓延,直至烧上房顶,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不好了!着火了!”
“着火了!”
“快去叫人灭火!”
“火势太大了,先救人!”
韩风见时机差不多了,借力从屋顶落到地上。
一个三十多岁中年男人忙迎上来焦急的问:“大人,您去哪了?这楼上突然着火了,火势太大,如今天干物燥的根本灭不掉,怎么办?”
来人是他手下巡防营的副指挥使王炳,人手不够,从巡防营调过来的帮忙的,也是姜思齐的直属上级。
韩风佯装焦急的问,“怎么起的火?是从里面还是外面起的?”
王炳答道:“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
韩风沉声问:“从哪里开始起火的?”
王炳道:“从西凉使臣的房间开始的。”
韩风皱眉,“先救人!”说完,没再停留,拿起一个禁军手上的水桶往身上泼。
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韩风就扯下一块衣料捂在口鼻上,几个跃步,跳上西凉使臣所在的二楼。
“大人,危险!”王炳的声音湮没在嘈杂的火场里。
周围的禁军有的灭火,有的救人,但火势太大,大多禁军害怕的只提着水桶在远处泼水。
行馆的使臣今日大都喝了酒,此刻,趁他们醉酒放火,给救援事宜增加了不止一点难度。
“到底是那个恶人,真他妈丧心病狂!”
王炳暗骂一句,看着烧的越来越旺的大火,他也拿过一桶水全部淋在身上,大声喊道:“都往身上泼水,用湿布遮住口鼻,今日救不下这些人,明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想死的就站在那别动!”
皇帝这次对禁军下了死命令,他们都知道。
行馆再死一个使臣,他们这些有些官职的,都得跟着掉脑袋。
“你们这一队,去救一楼的使臣!”
“你们这一队,跟我去救二楼的使臣。”
“你们其他人提水灭火,一半灭一楼的火,一半灭二楼的火!”
王炳的话一出,那些原本畏畏缩缩的人吓的赶紧往身上泼水。
众人也不再慌乱,而是谨记他的话,开始各司其职。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营救,行馆里醉酒的使臣被救出大半。
只是原本富丽堂皇的行馆,已经完全坍塌,只剩一堆残垣瓦砾。
行馆的使臣救出来了大半,只是几个伙计不见了,南诏国的使臣的随从死在大火里,高丽国使臣的头顶一片焦黑,好在头皮没事,只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冷的直打哆嗦。
许多士兵也都受了伤,在那里痛苦的叫着。
有的是脸,有的是手,有的是腿,被大火燎的皮肉焦黑,散发着一股焦味。
王炳心中不忍,皱眉吩咐身旁的士兵:“你们三个,去把附近医馆的大夫都请过来!”
士兵离开后,王炳看向火势起源地,西凉国使臣的房间,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记得韩风最后跳向了那里。
“韩大人呢?”王炳问身旁的人。
身旁提着桶的士兵擦了擦黢黑的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没看到!”
“草!”王炳叉腰骂了一声,烦躁的用一片漆黑的手抹去脸上的汗,把脸也染成一片焦黑。
西凉国的使臣现在是死绝了,他们的头领韩风也死了,剩下这么一个他们谁都扛不起的烂摊子。
一个番邦大国,时辰都死绝了,还是三个皇子,西凉国大王再好的脾气也绝对忍不了。
无论凶手是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