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朝华之事,与太子有关?”
萧煜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知道,那把匕首是谁捡的,还有待查证,等本王的手下回来便清楚了。”
对于萧煜的话,李瑁半信半疑。
朝华的死,是天明时的事,到现在也不过过了两三个时辰。
萧煜能在短时间内,思考并安排这么多事,已是惊才绝艳。
那就暂且相信他一回。
现在自己给他做了证人,他应该会相信自己了。
李瑁问出自己一直牵挂的问题,“王爷,孤的四弟在哪?可否告知与我?”
萧煜看着他道:“稍后会有刑狱官来录口供。皇子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再多等片刻又有何妨?”
李瑁对萧煜已经不像开始那样仇视,见萧煜这样说,他便没再多言,专心坐着喝茶。
*
萧长时听到了方才萧煜和段煦说的话,此刻,他必须赶在段煦面圣之前,拦住他才行。
不管日后如何,今日一时情急,他说错话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皇帝知道。
萧长时骑马跑到正阳门时,已经没了段煦的影子,他的马由随从牵着,等在门口。
段煦应该进去没多久,还能追上。
萧长时翻身下马,大步朝正阳门里面走。
刚进正阳门,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正往勤政殿走的段煦。
“段大人留步!”
段煦正在想,方才萧长时口误之言要不要告诉皇帝,就听到萧长时的声音。
他扭头,就看到身后朝他大步走来的萧长时。
“太子殿下!”段煦恭敬的拱手行礼。
“段大人不必多礼!”
萧长时亲和的扶起段煦,道:“段大人,孤是父皇钦点处理此事的人,孤就陪段大人一同前往勤政殿吧!”
段煦直起身,眉头微皱,小心翼翼道:“这……恐怕不妥吧?方才之事,臣需要禀报给陛下,太子殿下若在场,恐怕会被迁怒。”
萧长时忙道:“段大人,方才只是孤的口误,你不必告诉父皇!”
段煦叹了一口气,道:“太子殿下,微臣明白,只是纵使殿下是储君,也难堵悠悠之口,陛下迟早会知道,臣实在不敢有所欺瞒!”
萧长时笑着宽慰他道:“段大人不必担心,父皇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于你。”
段煦垂眸,心中冷笑。
他竟明目张胆的要让自己给他背黑锅,他当自己是傻子吗!
这个储君,实在无德无行!
段煦话锋一转,“殿下,您是此事主事人,什么情况自然由您呈报陛下,臣不会多言。”
听段煦这么说,萧长时的面色冷了一瞬,随即又换上一惯温和的笑,说道:“多谢段大人,此情孤定当铭记!”
连替他美言一句都不肯,他自然是要铭记的!
勤政殿里萧长时避重就轻的讲述了肃亲王府门口发生的事,段煦只垂着头听着,没有说话。
“父皇,儿臣也没想到李瑁竟会出来给皇婶作证,他是朝华公主的兄长,他既然这么说了,儿臣与两位大人也不好继续查证下去。接下来不知父皇有何指示?”
“李瑁为何去了肃亲王府?听你的意思,二人交情还不浅?”皇帝扶额问。
萧长时道:“皇叔四处张贴告示,说皇婶昨夜从西街路过,碰巧遇到刺杀,受到惊吓,病的不轻,正满大街找大夫给皇婶治病。想必那西凉大皇子是去问昨夜看到刺杀之事。”
皇帝皱眉,“路过?刺杀时间接近三更,那么晚,他去西街做什么?”
萧长时道:“儿臣不知,只是那个时间碰巧在西街行馆附近,还碰巧遇到刺杀,确实可疑。”
“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回来禀报,切不可徇私!”皇帝冷声吩咐道。
萧长时道:“儿臣遵旨。”
果然,父皇对皇叔还真是深恶痛绝。
萧长时略带试探的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方才儿臣宣读圣旨时,皇叔拒绝跪下接旨,您看此事……”
他略带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皇帝。
皇帝皱着眉开始思忖。
圣旨的内容是抓萧煜的,本就是冤了他,他没有接旨也不是大事,若因此处罚了他,只怕难逃百姓口诛笔伐。
心中虽然不甘,却也不能利用此事除掉萧煜。
现在最令人头疼的,不是萧煜,而是使臣的死!
接连杀了两国使臣,做出此事的人定然是包藏祸心!
苏珩已经被禁足,不是萧煜,又会是谁?
只怕刺杀还没结束!
皇帝冷声道:“此事暂且搁置,行馆那边告诉韩风,再死一个使臣,他就提头来见朕!”
萧长时拱手道:“是,儿臣遵旨!”他的面上满是不甘。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