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肃亲王妃?”皇帝显然有些震惊。
“是,西凉大皇子和行馆伙计的一个伙计可以作证!”韩风恭敬的回答。
“他们看到肃亲王妃杀人了?”皇帝有些惊讶。
虽说当时没了禁军守卫,但每个使臣都是带了贴身护卫的,都是各个国家武力绝顶的人。
肃亲王妃是被皇后当太子妃培养,娇养着长大的,跑几步就要喘口气,怎么会是刺客?!
但若确有其事,也是逼萧煜交出兵符的一个机会。
“怎么回事,韩爱卿详细说来!”
韩风将行馆后来发生的事,详细告诉皇帝。
“启禀陛下,西凉大皇子正在正阳门外等着觐见陛下,可为此事作证,那伙计臣也带来了!”
韩风沉声说着,垂着的面上是志在必得之色。
肃亲王妃是个内宅女子,自然做不了这些事,能行刺杀之事的,自然是肃亲王的侍卫。
皇帝与肃亲王不睦,已经长达七年之久,皇帝平日都在挑肃亲王府的错处,想找机会除掉肃亲王。
此次有这么个绝佳的机会,皇帝必然不会白白错失。
只要萧煜一死,青青母女二人从此就会平安无事,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
然而,过了好半晌,皇帝仍未发声。
韩风忍不住抬头去看皇帝,只见皇帝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正死死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韩风被看的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这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和审视。
解脱之日就在眼前,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露出马脚!
韩风压下心中方才与皇帝对视一眼的慌乱,沉声问:“陛下,要西凉大皇子觐见吗?”
皇帝紧绷的脸上突然一松,笑道:“韩爱卿果然办事效率高,深得朕心啊!”
韩风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放下了,恭敬回道:“陛下过奖了,是臣分内之事!”
皇帝瞥了韩风一眼,没再看他,而是看向下面的萧长时,“太子,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办?”
萧长时心中一紧,方才他也看到了皇帝的神色,虽然只有很短的的时间,但是他敢确定,那是是审视的目光。
从小到大,他每每被这个眼神盯上,都不禁心中发虚。
但是比皇帝发怒时凌厉的眼神更可怕的,是本该发怒时的笑。
帝王无常,难以揣测,但这个人是他的父皇,对于他的神色变化,萧长时再熟悉不过。
他此时的笑,比怒更可怕!
韩风似乎还不明白,他的父皇是在用笑掩藏心底的怒意啊!
他记得苏珩的叮嘱:要配合韩风,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肃亲王走进刑部大牢!
但此时绝不能莽撞,让父皇看出端倪。
萧长时拱手道:“父皇,儿臣觉得皇婶一个内宅女子,行不了刺杀之事,此事恐怕另有内情。因此事关系到倭国、西凉和我大宁的邦交,应该仔细查证才是,免得影响了两国邦交关系。”
皇帝看着萧长时,露出赞许之色,“见解不错,依你看该如何查证?”
萧长时道:“由三司会审,昭告百姓,替皇叔、皇婶洗刷冤屈!杀了刺客,给西凉和倭国一个交代!”
皇帝听了萧长时话,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不悦,“为何要昭告百姓?”
萧长时恍若未觉,一脸正色道:“皇叔一向宅心仁厚,府上前一阵子还开设粥棚,给百姓施粥赠棉衣,深得百姓爱戴,此事定然不是皇叔府上所为,一定是有人想挑起两国战事,陷害皇叔,我们一定要给皇叔洗刷冤屈,免得寒了百姓的心。”
皇帝眉头紧蹙,冷声道:“百姓的心?太子觉得得到百姓的心的人是你皇叔?”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屑和愤怒。
九月二十五那日赐药的事,韩风全部告诉了苏珩,苏珩也告诉了他。
父皇那日的怒意,可以说是是前所未有的!
而且,父皇最恨功高震主,还有以个人名义的笼络人心。
肃亲王府的辉煌,必定终结在今日!
苏翎月嘴上说着为他潜伏在肃亲王府,一直以来,除了他主动要求的,去龙华寺前看的那一眼,苏翎月回来后再也没有找过他,没有对他汇报过任何王府之事!
敷衍之意,就算是个傻子,此时也该清醒了!
等一下,他就会请奏亲自去肃亲王府,伺机拿到兵符,只要拿到兵符,西边的三十万秦家军就是他囊中之物!
萧长时拱手恭敬的回道:“前阵子,京城大街上,茶馆里都在传颂皇叔施粥赠衣之事,是那段时间的美谈!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皇叔蒙冤!”
萧长时的话,让皇帝想到那日在肃亲王府的事。
若不是苏翎月的阻拦,萧煜此刻已经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