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中有怨,”石守渊道,“是我让你和你娘过得不幸,但我还是想听听你小时候的事情。萱娘在信中提过,你打小就是个孝顺孩子,她生辰时,你用替人作诗的赏银给她买了对耳坠,那时你才八岁。”
苏青冉沉默片刻:“那又如何?她最喜欢的,还是你送她的那只手镯。”
石守渊长叹一声:“当年我家境贫寒,家里除了供我念书,再也没有余钱。我与你娘定亲时,拿不出像样的定礼,就找了家书肆接下抄书的活儿,抄了整整两个月,才攒下钱给她买了只空心的银镯。”
提起往事,父子二人不约而同陷入静默。
过了许久,苏青冉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那只镯子,我娘至死都戴在手上。”
“世人常说情深不寿,是我辜负了她。”石守渊面露忧伤,“青冉,再过几日就是你娘的生辰,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和我的儿子说说话,如寻常父子一般喝一杯酒,还请你成全。”
苏青冉看看他,过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当晚,苏青冉大醉一场。
他拒绝了石府小厮的搀扶,独自走回石守渊送他的宅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只知醒来的时候,身边软玉温香,几疑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