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没接:“刚起床就吃这个,会腻。”
百里嚣从腰间取下一只竹筒:“配米酒吃,不会腻。”
雁安宁诧异地看他一眼:“我还从没试过一大早就喝酒吃肉。”
“不早了。”百里嚣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正好。”
雁安宁失笑,她翻过桌上两只杯子:“一起?”
百里嚣并未与她客气,两人一边喝着米酒,吃着鸡肉与花米饭,一边闲聊。
雁安宁晃晃装着酒的茶杯:“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她最开心的日子是在梁州,而那时她还小,哪怕做了什么出格之事,兄长都会替她瞒着。
可她总觉得,父亲也是知道的。
但他们从不拘着她,任她痛痛快快在梁州过了五年。
待她回到京城,在雁府虽然没人敢管她,但无论做什么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她最亲的家人不在身边,再出格的事情,独自干起来也没滋没味。
她的眼神飘远了一瞬,显出几分落寞。
百里嚣从她手中拿走茶杯,端到面前闻了闻。
雁安宁瞟他一眼:“干嘛?”
“看我是否买错了酒,”百里嚣笑了笑,“米酒可不会醉人。”
雁安宁托着下巴,屈指在颊旁点了点:“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只是有感而发,突然被百里嚣打断,顿时没了伤春悲秋的兴致。
她望着他,忽而低笑。
她的笑来得莫名,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百里嚣挑眉:“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雁安宁但笑不语。
百里嚣这回猜错了,她并没在心里骂他。
她只是忽然想起刚才那句话的后半段——
酒不醉人人自醉。
色不迷人人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