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则惊呼一声,触电般将手收回,面带红晕地双手怀抱从路明非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有、有点不早了,我去穿衣服,我们准备出去吃火锅吧。”绘梨衣声音微微颤抖,那对酒红色眸子的表面仍晕着薄薄的雾。
她撑着浴缸的边缘竭力在路明非的面前起身,冰雕玉琢的娇躯像是出水芙蓉,沁着玉一般微红的肌肤闪着莹白的微光,长及腰际的黑发在水中漫漫地散开,两条纤细曼妙的长腿则紧紧并拢,将一切诱人的隐秘都藏了起来。
路明非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心满意足的说了声好。
他微眯着眼睛看绘梨衣将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裙穿在身上,丝绸似的质感和垂滞感在小怪兽的身上将所有的优点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婀娜温婉、体态玲珑,直到绘梨衣俏生生在门口回眸消失在浴室之后,路明非才从不知道何处找到一支烟卷。
他将自己的全身都浸泡在热水中,温暖的水流渐渐抚平他全身的疲惫,狭小的房间中稀薄的雾气流淌,背后则是爬满了冰晶的窗。路明非点燃了夹在指尖的那支烟,慢慢的抽着,烟雾呈细线状直向屋顶。
烟雾中他的眼睛仍旧微眯着,胸腔中熊熊燃烧的烈火被从灵魂深处吹来凛冽的风熄灭了,翻云覆雨之后某种钢铁般坚硬寒冷的意志重新替代了那种微妙的、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路明非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能在刚才那种几乎无可避免的境况中仍旧保持理智除了想要保护绘梨衣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
隐隐中他看到了……
龙。
一条鳞片森白的长龙以浴缸为海,以抽象的形式缓缓游动着,谁都看不到它,但它掀起的涟漪一遍遍冲刷白瓷的缸壁。
此外在有那么几个瞬间绘梨衣酒红色的眸子里像是闪烁着古老的巨烛,某位君王的影子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现。
白王似乎并未随着两条八岐大蛇以及赫尔佐格的死去而死去,她以某种形式追随在路明非他们的身边,像是一个无处不在又悄无声息的幽灵。
刚才路明非所看到的一切让他坚信白王的幽灵就附着在绘梨衣的身上,那是活跃的意志、是真正掌控世间精神元素的至尊,谁也不敢保证她是否会取代绘梨衣重新君临天下。
至尊一定希望自己的身体在被掌握之前保证纯洁,路明非能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没有克制住心中的欲望最终会发生什么。
可他又疑惑,疑惑发生在绘梨衣身上的事情白色皇帝是否能够感同身受,如果真是如此那刚才岂非是说其实白王也参与了帮他泄火的过程……
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躁动,像是当着自己的老婆和别的女孩调情,可不知为何路明非又觉得脊骨发寒。
假设白王能够短暂控制绘梨衣的身体,那如果刚才她稍稍用力会发生什么?
他惊恐地抖了抖,叼在嘴里的香烟都差点没咬稳,灰烬四散着落进浴缸。
——路明非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绘梨衣正跪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就着窗户的反光给自己梳头发。
其实这丽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并非没有镜子,相反,每一间客房、每一间浴室,只要你能想象的、印象中应该有镜子的房间其实都在设计之初就做好了安排。
不过绘梨衣也并没有要给自己弄出什么繁复发型的意思,只是把黑色的长发梳直,然后在脑袋上打了一个髻,插上银色的簪子,像是个古代江浙一带藏在闺房中的姑娘,那时候的女孩会把窗户拉开一条缝隙悄悄窥探窗外院子里和员外父亲并肩走过的年轻官员。
路明非从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一对哑铃,一边刷牙一边锻炼,同时坐在旁边看着绘梨衣从小镜子里给自己化妆。她仍跪坐,素白色小脸淡雅妩媚,漆黑晕着点酒红的长发已经恢复了从美容院出来时的模样,身上则换了白色的棉质睡衣,纤纤细细,看起来很乖巧的一个女孩。
等路明非刷完牙了绘梨衣仍旧在给自己描眉。想来女孩应该都有化妆的天赋,在几个月之前她应该还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东西,可此时这只以前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和人类是同一个物种的小怪兽居然能够把自己变得那么明艳了。
路明非默默的看着她,绘梨衣画完了妆就扭捏地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敢去看身边这男人的眼睛,显然还没从片刻前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窗外还是在下雪,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街上渐渐开始重新出现行人,车流也多了起来,路明非跨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按着椅背,下巴则搭在手背上,“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他笑了笑说。
“sakura感觉怎么样?”绘梨衣的耳朵尖尖烫得发红,可还是噙着小狐狸一样微微勾起来的嘴角凑近了路明非来调侃。
“还行吧,一般般,以后多来几次你就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了。”路明非作出相对中肯的评价,只是还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