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如果今天离开的话,我明天就去办。”路明非说,直到昨天路明非才意识到自己那个不要死的言灵究竟有多么巨大的潜力,他甚至可以唤醒一位龙王已经沉寂的精神。
这是否意味着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即使脑死亡的病人也能被挽救?也算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了。
他想了想又说:“顺便把她的那些麻烦亲戚解决了。”
“这个国家的法治程度已经是发达国家的水平,杀人不太好吧?”
“我不杀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动粗?”路明非的胳膊被零紧紧抱在怀中,虽说穿着大衣,却还是能感觉到女孩身段的窈窕和柔若无骨似的酥软,他们沿着街边往里走,与熙熙攘攘的人群擦肩而过,“薯片妞能在那产业园里闲下来?她不是黑金天鹅么?把小天女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全部搞破产得了,让他们在法庭之间疲于奔命,清算之后又不得不为了生计奔波,自然就没功夫找她的麻烦了。”
“你同学不会生气吗?”
“中国有句话叫富在深山有远亲,说真的苏晓樯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叔叔伯伯大娘大婶。”路明非对这种人真可谓深恶痛绝,在他看来婶婶大概就这种性格和行事风格。
走了一阵天上突然飘起了细细的雪,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风吹着雪沙沙的拍在路明非的大衣面上,零赶紧像只小猫似的往这家伙的怀里藏得更深了些。
“这时候莫斯科应该也在下雪吧,比这里还要更冷一些。”路明非问。
零点点头:“更冷,人也更少,连灯光都是冷色调的,远远看去那座城市就像是死去的鬼城,只是还装点着旧日的荣光。”
“听起来真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等以后会有机会的。”零说,“等把夏弥救回来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路明非眨眨眼,思索了片刻说:“还没想好,也许想办法再把校长也救活,哭着求他把我身上的通缉给撤消掉。”
“有点困难,权力的真空中密党已经以光速挑选出了新的领袖,校长就算完好无损地回到卡塞尔学院也很难像是过去那样重新成为密党的领袖了。”零说。
“我可以作为龙族与人类的和平大使,我对促进双边关系做出过巨大贡献。”
“这场战争里没有无辜者,也没有所谓正义和邪恶,只是立场不同,大家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谁也不会就此停手。”零摇摇头,“人类不信任神,觉得神会想要重归上古的荣光,把世界变成他们的牧场;龙也不信任人类,因为人类发展得太快,也许他们下一次苏醒就会看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外面负责看守的是超级基因战士和跨星际机械作战单位之类的东西。”
路明非一边听零说话一边眺望茫茫雪霰中的城市,他像是漫无目的地带身边的女孩行走在这片古老而喧嚣的街面上,每个人都在去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
学校的方向传来急促的铃声,噼里啪啦落下的雪渣子中石拼的路面显得湿滑,到处都是早餐铺子,每一个铺子前都白气蒸腾,远处公交车正摇摇晃晃的起步,从窗户里看去打瞌睡的上班族们拥挤在一起像是刚出炉的沙丁鱼罐头,司机则使劲地摁着喇叭。
“你从仕兰中学离开之后,这片区域应该就因为政府规范而进行了重建吧?”零忽然问。
路明非抖落肩上的雪霰,四处张望:“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是,周围的建筑布局和我记忆中有些不同……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面,这里以前是祭祀朝拜的地方,拥挤狭窄,路面都是青石板铺成,经年累月几十年的风雨之后石板会变得光滑,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几乎已经看不到了,有些地方还会因为长期有摊贩停留而出现深浅不一但都很光滑的凹槽。”零说,“我们进来这条街的时候脚下的石板都是我说的那样,可是刚才有一段路的青石是新的,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虽然已经尽量和周围融为一体,但差异还是挺明显的。”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
“有时候我会想在对某件事物细节的观察这件事情上,你和师姐很像。”
“这就是我必须得出现在你身边的原因,你同时失去了诺诺和夏弥,必须得有另一个足够冷静的人来顶替她们的位置。”零淡淡的说。
“我觉得绘梨衣也挺冷静的。”
“好好想想你说的这句话,叫上杉家主知道了她不会觉得羞耻么?”
路明非叹了口气。在他眼中小怪兽真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优点,可哪怕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路明非也不得不承认绘梨衣和冷静这个词压根儿就不沾边。
有时候绘梨衣会因为怕黑而非得和他挤在同一张床上,还会委屈巴巴的看着路明非要他抱着自己睡觉,每当这种时候路社长总是有一种在把童养媳往家里偷偷带的负罪感。
在这个批发市场里路明非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