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大嘴果然反了,一万兵马成了谢韫之的囊中之物。”真阳郡主冷声道。
“啊?那该如何是好?我还打不打?”将领六神无主。
真阳郡主想了一下,两拨军队连着反水,剩下的士兵们都没有士气了,眼下去了恐怕也是送死。
“先回去吧。”真阳郡主眼神阴鸷地咬牙道:“他们那边兵马充足,士气大增,此刻恨不得扒我们的皮,饮我们的血。”
这话把将领吓得咽了咽口水,这,那还是不打为妙。
于是一行人又灰溜溜地回了大本营,向首领封随月报告了这个令人呕血的坏消息。
“胡大嘴反了,民兵营的一万兵马,全被他带到了谢韫之的营里。”真阳郡主道。
“什么?”封随月愕地转过身来,斯文白净的脸都端不住了,表情很是扭曲:“岂有此理,他竟敢!”
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之后,他的拳头背在身后握得咯咯响,哪里还有昔日悠哉摇着扇子的从容。
其他人也是一脸打击,怎么又又反水了?
最受打击的还要数谢淮安,闻言脸色发黑地咬着牙,果然,没有杜缙云就是不行吗?
上辈子因为杜缙云运气好,他们做什么都很顺利,根本不会出现有人反水的情况。
那种顺利,让谢淮安感觉起义造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种印象至今未能从潜意识里消除。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仿佛在告诉他,没有杜缙云就是不行,没有杜缙云,他们做什么都会受阻。
谢淮安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以为只要自己掌握了足够多的消息就能成功,然而情况却并非如此。
“首先,那我们还打不打?”各位英雄好汉们议论纷纷地问道。
大业当然还要继续干,封随月连忙打起精神来,先安抚好各位属下:“各位不必惊慌,接下来我们以防守为主,尽可能地消耗他们的兵力,主场作战还是有优势的。”
这么一说,大家果然安心了不少,是啊,他们南方地势险峻,守起来还是不难的。
“各位放心,只要我们万众一心,一定可以守住南方。”封随月开始鼓动人心,经过他一番激昂的鼓励与展望后,大家的信心又上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匆忙来报:“报!不好了首领,朝廷大军打过来了,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会打到这里!”
此话一出,封随月赶紧暂停演讲,吩咐道:“情况危急,还请陈将军带兵先拖住敌军,我等回关内等你!”
说罢让人收拾重要的行李,堪舆图等,随后赶紧启程离开此地!
“……”陈将军闻言一愣,之后满脸苦涩。
他便是刚才与真阳郡主一起回来的那位将领,这会儿眼睁睁地看着各位逃也似的离开,他的宏图霸业之心也瞬间动摇了。
娘的,说好听点是留下来拖住敌军,实则就是送死罢了。
此刻除了他以外,其余人都匆忙撤离,没有人表示要留下陪他并肩作战。
若是前面打了胜仗也就算了,陈将军也不会因此心生不满,问题是连着出岔子,他现在心里没有一点底。
“陈将军,接下来就靠你了,保重!”最后一个离开据地的人,临走时拍了拍陈将军的肩膀。
靠自己?
陈将军苦笑,他的两千兵马,拿什么去抵抗朝廷的数万大军!
什么宏图霸业,去他爷爷的!
还不如学大嘴兄弟来得痛快,投降嘛,不寒碜。
“来人!”陈将军大喝一声。
“在!”一位将士来到头儿面前单膝下跪作揖,就等着将军一声令下,奋战到底。
陈将军用破釜沉舟的语气道:“准备一杆白旗,上城楼!”
“是……啊?”将士猛地抬头看着将军,怀疑自己听错了:“白,白旗?”
如果没记错,那是投降才用的……
“造反此等大事,非神助不能成功。”陈将军冷静地分析:“眼下屡屡受挫,证明神没有站在造反这一边。”
他看着士兵语重心长道:“或许大嘴兄弟才是正确的,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变数太多的新政权而卖命。”
火烧眉睫,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谢韫之带兵来到进入南方后的第一座城池,也是对方之前的临时据地,他猜到无数种情况,比如人去楼空,比如有人留下守城。
那就是没想到,城楼上会挂着白旗。
“慢!”小王爷跳出来道:“可能是个计谋,我们要小心点。”
兵法上写过以假降取胜的例子,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禛哥儿兄弟俩瞅了眼小王爷,真是的,小王爷抢了他们的台词,因此他们轻哼:“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还用你特地说?”
谢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