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上次你们来,不是说有蜈蚣吗?”
司律想起来了,上次买药的时候,姜颜说她看到一条蜈蚣,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和雷子说了一声,让他有空把棚糊一下,免得蜈蚣虫子掉下来咬人。
看来雷子听进去了。
可是棚顶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没变。
“我想着马上过年了,找人糊棚怕是找不到,先撒点药,结果,我在房梁上发现了一个东西。”雷子想起那个诅咒沾血的木雕,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迷信的事情,不能让别人沾上,他自己领司队的情就好。
“很重要的东西?”
雷子一语双关,“可能和我家里的事情有关。”
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天煞孤星,命太硬,把家人和朋友都克死了,一头孤狼,活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所以日子都是随便过过。
他怼天怼地怼空气,巴不得有个二楞子看不惯他,一板砖把他拍死,让他与亲人团聚。
可是发现了这个木雕以后,他不这么想了。
一定有人在搞雷家,他们家家破人亡的背后,一定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
他想找出凶手,就要好好的活着,认真的活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报仇。
所以短短两天的时间,雷子已经洗心革面了,人还是那个人,可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了。
人家的私事,司律也不好过问得太详细,雷子明显不想让他过问,他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司队,你来找我……”
“包打听的活还干吗?”
雷子一笑,眼底燃起无心的希望,“价钱可不便宜。”
两人交谈大约十分钟左右,司律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身道:“我现在不在暗枭了,人在天宁,你若是有事,可以找我朋友卢群。”
都是认识的人,卢群那个人比较好说话,不为难的事情,他都能替司律办了。
“不在暗枭了?”
“嗯!”
雷子也猜到了一些,笑道:“司队的人情,怕是不好还,谢谢了。”
两人君子之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律离开雷家小院的时候,还在想,那天,颜颜是真的看到一条蜈蚣了吗?
司律回到大院后也没着急回家,而是转到姜家那边绕了一圈。
别人家都是欢声笑语,很热闹,姜家嘛,气氛差得多了,死气沉沉的,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警戒,也没有暗中布置什么,一切如常。
司律多绕了半圈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药香。
这几天都是司真在煎药,姜颜则是负责替司前进针灸,药是一天两顿吃,针灸则是三天一次。
虽然第二次针灸还没开始,但是司前进已经非常期待了,一有机会就要问姜颜,可不可以一天扎一次。
他感觉自己恢复的很好,光是吃汤药,就让他回到了生病前的状态。那种喘气不费劲儿,半夜不会被憋醒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呼吸顺畅是最基本的生存条件,可是对于生病的人来说,是奢望。
“丫头,你说我要是一天扎一次,行不行?”
“爷爷,你都问几遍了,嫂子不是说了嘛,根本用不上,三天一次已经可以了。”
司前进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人老了啊,话就多。丫头,我不问了,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扎,就什么时候扎。”
司律在门口换了鞋,“爷爷,颜颜是大夫,你听她的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老爷子背着手,“那我出去转一圈总行吧,有小陆他们跟着,肯定没事。”
“不行,外头都是雪,你出去摔了怎么办?你肯坐轮椅?”
自然不肯的,坐轮椅有什么意思?
“我回屋听收音机。”老爷子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身体刚好一点就想到外面去。
“爸呢?”
“去接咱妈下班了,说是不放心,你回来的时候没见着?”
司律摇了摇头,挤进厨房,“我做饭吧,肉馅也该准备出来了,要不然明天包饺子,又要手忙脚乱的。”
姜颜这才恍悟,她来京城好几天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也不知道清河大队的姜家人过得怎么样了,吃的用的够不够。
一想到那间四处漏风的房子,姜颜的心就不好受。
说起来,原主也真是可怜,亲妈死了,亲爸还是个……
不提也罢,晦气。
亲爷爷明知道自己儿子不喜欢女人,还硬要他娶妻生子。
你说这人,是不是不犯贱啊,小儿子明明是个正常人,有儿有女的,他看不上,大儿子那样,他当成宝贝。
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