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儿扫了一眼他身上的文士的穿着,了然地点了点头:“卫大哥是读书人,想必也认识这书院的夫子吧?”
卫锦之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厮欲言又止。
“嗯,认识。”卫锦之温声答道。
陆可儿双眼一亮:“那你知道哪名夫子擅于教学?呃,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种比较古板的,而是能对学生一视同仁,能够因材施教的那种夫子?”
在现代,每当新生入学季,家长们都要千方百计地打听学校和教师呢,甚至铆足了劲想要分个老师负责一点的班级。
只是不知古代是如何分班的?
卫锦之笑道:“据我所知,一鸣书院的夫子都不错。不过,你若有特别钦慕的夫子,可以告诉我。”
“你在书院能够说得上话?”陆可儿先是一惊,后是一喜,“那敢情好。不过,我不认识书院的夫子,也不知哪位夫子适合小皙。”
卫锦之目光投向小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用充满鼓励地语气道:“小皙,如果你想要进入学院读书,就要通过入学考试哦。书院会根据你的入学成绩来编班。你有信心吗?”
小皙初时有些迟疑,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陆可儿冲他一笑,眼波温柔,充满信任。
小皙顿觉斗志昂扬,重重地点头:“嗯,我一定能通过考试的。”
卫锦之欣慰地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错,有志气。我家喻儿一定会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一个小伙伴。”
想到卫锦之的儿子卫喻,陆可儿也开心起来:“你家喻儿也在这书院读书?”
卫锦之点头。
“和我家小皙差不多大吧?想必能成为好朋友。”陆可儿很是高兴。
小皙一听有新朋友可以认识,对学院更加充满期待了。
忽听“嗞——”的一声讥笑。
陆可儿回首看去,发现那讨人厌的苏栖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陆可儿,你这个弟弟会写字么?能不能考上书院还是两说,竟还想着和书院里的学生交朋友。”苏栖正冷笑。
陆明皙愤怒地瞪着他。
陆可儿的脸也沉了下来。
“我家小皙能不能考得上,不劳你费心。你有这个闲心操心闲事,还不如想想你这次要如何努力才能考进书院吧。毕竟,你可是第二次来考了。”
“你……”被戳中痛处,苏栖正一张还算端正的脸顿时青红交加,显出了几分狰狞之色。
好在他顾忌着四周的人,没有立刻发作,深吸了几口气,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有什么奇怪的。这次,我一定能进入书院。毕竟,我已是童生了。”
“哦,那你加油吧。”陆可儿心不在焉地朝他点了点头。
恰在这时轮到小皙报名登记,她不再理苏栖正,拉过小皙和桌后的夫子交谈起来。
苏栖正好似一个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胸中的那口闷气不上不下,憋得他越发难受。转首一看到卫锦之,便莫名地更加烦躁了。
“这位兄台,我见你也是名读书人,怎么会和这样的无知粗鄙农女交谈甚欢?简直有辱欺文。”
卫锦之的目光冷了下来。
“你口中的粗鄙无知农女,却是此次防治疫病的最大功臣!就连当今圣上都亲下御旨,对她进行嘉奖赏赐。怎么?你是在骂当今圣上有眼无珠?”
苏栖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卟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在下,在下……绝不敢对圣……圣上不敬,在下……”
他冷汗岑岑,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怎么也不明白,他只不过骂了几声陆可儿,怎么就扯到辱骂皇上不敬皇权这上头去了?
卫锦之冷冷地看着他:“你没有这种心思便罢。需知天下学子,都是天子门生。你饱读圣贤之书,却不辨是非,不明对错,这书到底读到哪里去了?这次你也不要来考了,先回家好好闭门想想自己为何读书才是正理。”
说罢,他一罢衣袖,走了。
苏栖正如遭重击,满心惶然。随即,心底又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笑话!你是谁啊?说让我不考就不考?我偏就要考,这书院我是进定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沾上了灰尘的衣摆,突然间对刚才自己的心虚和惶恐感到一丝委屈和羞恼。
旁边有一名书生拍了拍他的肩头,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之色,问道:“你不识得他?”
“你识得?”苏栖正半是羞恼半是愤怒,“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若不是这人故意曲解他的一番话,他至于这般憋屈么?
那书生摇了摇头:“他说你进不去书院,你就一定进不去。”
“为何?”苏栖正一愣。
“因为他就是一鸣书院的院长啊。你这都不知道?”
苏栖正:“……!”
“你说你,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