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就这样了。
当宋子青再一次穿阵而出,安然无恙时,其余的骑兵终于心胆俱裂,哀嚎一声,当即崩溃,四散而逃!
只余下四百余具尸体。
宋子青身上俱是血迹,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瞧着四散而逃的蒙古骑兵,他忽地发出一声长啸,声震数里!
心中的阴郁之情总算一扫而空。
心情激荡之下,浑身气机如珠,在经脉内急速流转,越来越快,如同洪水冲堤,竟将会阴要穴处的一段隔阂打破,由此龙虎交际,任督二脉就此打通,武学内力修炼中最后一道关卡就此被他打破,真气贯穿四肢百骸。
不由心中大喜,真气向来是他的弱点,亏得有燕南天三十年内力的补充,不然,与高手决战之时就只能凭借超卓的刀法相斗,不免吃亏。
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后面被捆绑的大宋百姓,听到啸声之后,齐齐向宋子青跪倒,只疑他是下凡救人的天神将军,否则如何能单人独骑杀退这么多厉害的蒙古鞑子?
就连匆匆赶来的程瑶迦都被当作了天仙下凡,磕头声不绝于耳,直教程姑娘手足无措。
宋子青吩咐道:“将财物尽数与百姓分了,让他们赶紧逃命去吧!”
程瑶迦依言做了,回过头,却见宋子青竟依靠着马匹睡过去了。
她怔了怔,疼惜的抚上了宋子青的脸,丝毫不顾忌脸上乌黑的血渍。
她唱起了家乡小调,清脆好听,宋子青紧皱的眉头都放松了许多。
片刻后,宋子青悠悠转醒,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望着一脸担忧之色的程瑶迦,忽地大笑一声,将她横腰抱起,脚尖一点,两人已在马匹之上。
程瑶迦惊呼一声,只觉劲风扑面,唯一温暖的地方便是身后男人的胸膛,不由深埋臻首。
……
……
宋智穿过华丽的亭台楼阁,出现在磨刀堂。
他深吸口气,将自己的精神状态提升到最巅峰,这才推开门。
宋缺给予的压力委实太大,就算是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回来了?”
“是,大兄。”
“见过师青了?”
宋智心中一紧,心知宋缺仍然固守他心中的传统。
对于宋子青擅自改的名,完全不予承认。
不免为宋子青生起忧虑。
宋智内心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帮宋子青说话,毕竟,两人交谈过后,对局势、未来的看法颇为相似,引为同道中人。
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却让他心中一颤!
宋缺忽然问道:“他的刀,如何?”
宋智心中叫苦,宋缺到底与众不同,尽管已经几年未见亲生儿子,问话的第一句,却非嘘寒问暖,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但或许,正是这份不近人情,才让宋缺配得上天刀的名号。
宋缺不问宋子青是否平安,是否康健,单问刀法,显然是对宋子青的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让宋缺感兴趣,通常来说,绝非什么愉快的经历。
例如天君席应,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宋缺当然不至于对宋子青下此狠手,但,不妨碍他做些别的……
宋智片刻之间思绪极多,口上却不敢说谎,如实道:“子……师青的刀法极佳,大兄后继有人。”
宋缺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遣你去一观刀法,是看他的刀是否自称一家。”
宋智硬着头皮道:“不错。他的刀气度恢弘,自称一派,”顿了顿,方才咬牙道:“我观其神韵,与大兄绝然不同。”
宋缺一怔,这位素来从容淡定的宋阀之主头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具体说说。”
“大兄之刀讲究【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得刀忘刀】的不我禅心,力图身合天地,天人合一。本质上乃是无情之刀。”
宋缺微微颔首,望向宋智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满意。他没有想到这位练剑的弟弟对自己的刀道有如此之深的见解。
可宋智只想苦笑,正因如此,他才为宋子青担忧。
因为宋子青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宋智凝重道:“子青的刀则不然,他走的却是有情之刀。尽管其刀势凌厉绝伦,刀法招招逼人要害,可是,其驱动长刀的却是感情,甚至施展之时能引动敌人内心的情绪,着实惊艳。”
宋缺沉默良久,忽然大笑。
“如此之刀,可谓精彩!”
他缓缓道:“如此之刀,当上……磨刀堂!”
宋智心中一沉,他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心中愈发焦虑,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