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颤巍巍跪在坚硬的山石上,可怜兮兮的声音,让围观的江湖人,心中浮起一丝丝同情。
“好可怜!”
“那老妪的确可恶,这小姑娘虽是一伙的,但她没动手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小姑娘不过是一个侍女,一直躲在后面,实在罪不至死!”
...
这些人一边嘀咕,一边看那立在山石上的段人皇,他们也就说说而已,若说上前规劝,他们完全没这个胆量。
刚刚那一掌的威势,以及段人皇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言妄动。
即便是远远嘀咕之声,也生怕被听到。
段人皇内力雄厚,以当前一流修为,不管是眼力还是听觉,早已不是普通人可比,对于众人的嘀咕声,他早听的一清二楚。
只是,他并未在意。
这等蝼蚁之辈发出的靡靡之音,根本不值得他去计较!
深邃的目光,从侍女身上一扫而过,段人皇眼中的寒意,缓缓收敛,淡淡道:“放心,我不杀你!”
众人闻言,皆松一口气。
“多谢、多谢公子...多谢少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侍女磕头如捣蒜,连连感恩戴德。
只是,段人皇却摇了摇头,道:“你不必谢我,我不杀你,只因单单你一个侍女,已不值得我出手!”
“另外,回去告诉曼陀罗庄的王夫人,这无量山,乃是我大理地界,她的人敢来这里放肆,日后,我定会亲自找她,算这笔账!”
侍女连连点头,再次道谢,然后才起身下山,只是,由于太过惊慌,侍女被山石绊了一下,踉跄几步之后,才匆匆离去。
段人皇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怀中的木婉清,正好碰到木婉清面纱中透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木婉清心头一颤,好似受惊的小鹿,极力躲闪。
追杀木婉清的人,只是想逼迫木婉清说出修罗刀秦红棉的下落,故并没用致命的毒针,木婉清所中毒针,也不过是一些令人麻醉的毒药。
趁刚刚段人皇和那老妪交手之时,她便暗自运转内力,化解麻药,无意间看到段人皇俊朗的脸庞,心底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却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开。
此时,心思被段人皇看破,木婉清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惊慌,赶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身体也不由的再次挣扎了一下,这一挣扎,才发现,体内真气已完全恢复。
段人皇感到手中微轻,知道木婉清已无大碍,当下右手松开,将木婉清放下,转身去牵马的缰绳。
木婉清满脸愕然,看向段人皇,目光中充满不解,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段人皇并没在意,伸手牵过马缰绳,道:“姑娘伤势已无大碍,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说完,便牵马继续上山。
木婉清怔住!
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众人均已散去,只有她一人立在这里,放眼望去,见段人皇那远远的身影,已走出十余丈。
木婉清咬了咬银牙,牵过黑玫瑰,快走几步,缓缓跟上段人皇。
看到牵马赶来的木婉清,段人皇脸色微微扬眉,转身看向她,问道:“姑娘跟着在下,不知还有何事?”
木婉清犹豫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目光直视段人皇,道:“我下山之时,师父命我立下毒誓,倘若有人见到了我的脸,我就必须嫁他。”
说着顿了下,她深深吸了口气,看向段人皇,坚定道:“你既然看了我的容貌,我就必须嫁给你!”
段人皇微微一怔,随即哑然一笑。
见段人皇发笑,木婉清声音微怒,道:“你难道不信?我师父还说,那人要是不肯娶我为妻,或者娶我后又将我遗弃,那么我务须亲手杀了这负心薄幸之人。”
段人皇笑道:“看一眼就要娶你?但刚刚见到姑娘面貌的,并非只有在下一人,周围看到姑娘面貌的,恐怕有十余人,不知姑娘为何单单选中在下?”
如此一言,颇具玩味!
木婉清一时语塞,满脸涨红,不知如何回答。
段人皇见木婉清如此模样,摇头一笑,道:“既然姑娘执意要跟着在下,那便跟着好了。”
说完,牵着马继续上山而去!
木婉清跺跺脚,心中不甘,牵着马跟上段人皇。
......
剑湖宫内,一串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之声,响彻大殿。
东宗的于光豪与西宗的葛光佩,正在代表双方,进行第四场比武。
“嗤啦...”
一声衣衫撕裂之声,在大殿之中突兀的响起。
众人顿时一怔,随即目光望向场中,只见正准备进攻的于光豪,正夹紧着双腿。
原来,由于他刚刚用力过度,裤子已挣裂,只好认输退下。
“噗嗤!”
见到这一幕,段誉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