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姑奶奶是宫舒文的妹妹,叫宫舒雅。平常关系并不好,过年过节都不走动,因此历娅并不认识。
宫舒文年轻的时候外出求学,推了家里为他定下的婚约娶了赵金萍为妻。
赵金萍年轻的时候在文工团工作,是一个十分有前途的年轻舞者。
但这在当时的宫家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而且他们觉得跳舞既不当吃又不当喝,全家人都非常反对。
尤其是他这位妹妹,与那位前婚约者关系极好,所以在宫舒文结婚之后她还经常与赵金萍作对。
不过宫舒文和赵金萍两人感情非常好,顶着压力坚持了下来。
生了宫廉宇之后,宫舒文夫妻和父母的关系也渐渐和缓,只这位妹妹还总是看赵金萍不顺眼,感情都消磨的差不多了,她嫁到山里之后更是断了联系。
赵金平又叹了一口气,遭灾?如今这世道还有什么灾能让全家都投奔过来的吗?还一副从无芥蒂,亲亲热热的样子,真是让她无话可。
历娅挑了挑眉毛,这家人还真是消息灵通,居然这么快就全家都搬出山了。
她的目光落在中间那几个陌生人身上。
可以看出,他们其中有三对男女——年纪最长的两位满面风霜,男人木讷女人油滑;中间的两位男人刻板女人贪心;最后两位是一对看起来很年轻的中年男女,男人精明女人寡言。
而在最后那对男女身边,还有一位一直沉默着玩手机的少年。
那边,那位姑奶奶正把山核桃塞到了白初的手里,一连抓了好几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白初心翼翼地捧着核桃走了过来,中途还掉了几个。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历娅,“娅娅,这——”
“奶奶,你看好看吗?”一个十来岁的姑娘突然从历娅的房间里出来,身上还穿着秦菲为她买的粉色衣裙。
粉嫩的裙子非常漂亮,只不过配上她稍黑的皮肤,实在有些不适合。
但那位姑奶奶宫舒雅却十分高兴,“好看!特别好看!”还拿过那个姑娘手里的另外一件也在她身上比划,“这个也不错,都给你带上。”
“好呀,好呀!”黑脸姑娘笑得非常开心。
赵金萍一下子就冷下脸来,“带什么带?这是我孙女的衣服,别乱碰!怎么不经人允许就随便到卧室里面翻东西呢?!还有没有点礼貌了!”
宫舒雅老太太斜睨着眼睛,“哥哥,怎么这么多年,我这嫂子还是这么瞎讲究。怎么进个屋子还用得着允许啊。咱们那可不讲究这个。咱又不是外人,穿两件破衣服怎么了。”
着,还哼了一声,将衣服卷了卷塞到了自己的大袋子里。
赵金萍再也不想维持自己的风度,就想过去把衣服拿回来,历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奶奶,别生气,不值得。”
白初也气得像个河豚,将手里的核桃随手扔在了一边,“大人,那可是你的衣服!可贵着呢。”
历娅安抚两人,“好啦。那么多衣服让她穿上几件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穿聊也要扔掉。我们不和孩子一般见识啊。”
这时,又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也从历娅房间里出来了,手上端着一个大盒子高心喊道:“妈妈,妈妈,你快看!有这么多糖果,我全都要了好不好?”
他母亲还没有什么,就听得历娅大声呵斥:“你给我放下!”
历娅冲过去把那个盒子抢过来,放回自己的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柜子里,然后出来关上了房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白晓初:“……”感觉满腔的愤懑消散了不少呢。
刚才是谁不和孩子一般见识的?
“哇——!”那个男孩见自己喜欢的糖果被抢了,马上大哭了起来。
“诶诶诶?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好抢的,真是!还是亲戚呢……”男孩的母亲见状,忙放下手里的瓜子,对着历娅一顿数落。
之后她还大声训斥自己的孩子,“哭什么哭!别哭了!不就是几块糖嘛,你没见过是怎么的!”
“我不要!我就要吃糖!还要吃巧克力!”男孩根本不听她的,依旧大声哭喊。
“你看看,还别人没礼貌,这才是没教养吧。”坐在沙发中间的另外一个女人拉着那个黑脸女孩,眼瞅着历娅撇了撇嘴道。
她旁边的男人拉了拉她,“你别瞎掺和。”
那个男孩的父亲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别哭了。爸爸给你买。”
男孩哭叫:“我才不要呢,你买的都不好吃!”
一个一直玩手机的少年烦躁的出声:“哭什么哭,吵死了!”
他旁边的一男一女低声道:“别管闲事。”
宫舒文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闹剧,只端着茶杯默默地喝茶。
历娅实在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她冷冷的目光扫过那吵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