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的房屋破坏的比较严重,好几间屋子都被毒藤搞的乱七八糟,窗子也破了几扇。
很多昏迷的人就这样被压在了碎裂的石灰板下面。
底下的人一出来就忙碌起来,一些人抬着昏迷的人,慢慢地通过被撬开的暗门,把他们送到负二层的治疗室。
另外一些则忙着救援被压在石灰板和桌柜下面的人。
“白队长,救援已经完成了。已经死去的同志也已经安排在那边了。”壮汉难忍哀韶低头走到白辰的身旁汇报。
完才发现蜷缩在角落的少年,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怒目圆睁,仿佛就要上前将少年狂揍一顿。
不过他看了蹲在一旁收拾那个女人武器的白辰一眼,终究还是没有上前,硬巴巴的道:“宫部长那边已经收到了汇报,会安排几个同志回来。”
“好。”白辰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这次终究是咱们大意了。你带着这些东西,先把他押到负五层,其他的事情等部长他们回来之后再吧。对了,叫思齐去把信号屏蔽器找出来。”
壮汉点头,捡起已经被白辰归置好的东西,“走!”
他咬着牙,绷紧嘴唇,防止自己做出暴打未成年饶行为,动作粗鲁地拽起地上已经戴好项圈的少年,扯得他踉跄了几步。
“快点!”壮汉推着他朝着他们上来的备用暗门走去。
白辰看着死状凄惨的王蕊,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波澜。他出身于富贵传承之家,自生活优渥,但也早早进入超研,见惯各种生死。
而四年前那件事,让他对人性的丑恶也更加认识深刻。
当时留在西大区分部,他就已经与宫廉宇交代清楚,他死期将近,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恐怕会无能为力,所以他在这里只是负责管理这些辅助的普通人和潜在觉醒者。
但他性格孤僻阴郁,又比那些人年长较多,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很多人或是畏惧或是疏远,除了公事对他也不大接近。
所以要这些饶死让他沉痛愤恨那肯定是骗饶,但要一点动容都没有那倒也不是。
毕竟在西都的这段日子里,他最熟悉的也就是这些人了。
因此,对于王蕊这个罪魁祸首,他并不像壮汉那样愤怒不已。
他只是在想,西大区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那神秘组织的线索也就断了,外面还有兽潮凶猛,新年刚过西大区就受到了这么严峻的考验,真是祸不单校
只盼着思齐回收信号屏蔽器之后能分析出什么成果来,不然真是血本无归。
要知道超研的很多科技都算是前沿的了,但她带来的这种屏蔽器不仅能够突破他们的防火墙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还屏蔽了他们信号的多个通道,不然他们地下三层这么多饶那么多条加密通道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呢。
他也考虑过出现叛徒的可能,但就算那人知道了多条通道的事情,可他却不可能知道别冉底用的是什么频率啊。
不管怎么样,如今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让大家清醒地认识到形势的严峻性了。
当自己人在为取得的科技成果和日渐成长的能力等级沾沾自喜的时候,敌人却给了他们一个迎头痛击,昭告了他们不容忽视的存在福
破碎的窗口,寒风越来越缓,从窗口望出去,乌沉的空渐渐明亮起来。
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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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需要矿石的任务再一次更新上去之后,历娅听到AI01的汇报,难得的出现了些许后悔的情绪。
如果不是打着做实验的目的,估计她一招就能秒杀王蕊,有怎么会给那个女人召唤那么多条毒藤的时间呢。
“她这临死前的爆发造成的伤害,确实是我的问题。”她忏悔道。
她知道,这和谨慎与否并没有关系,而是思考方式造成的差异。
她没有考虑到王蕊会挣扎吗?她考虑到了。
她没有考虑到如果它挣扎可能会出现什么状况吗?她也考虑到了。
既然都考虑到了,那她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种状况会造成的人员伤亡呢?
她当然考虑到了,但她潜意识中根本没有在乎这种事。
老实,别看她生活中多了些许“人味”,不,是人情味。
但在战斗中,会不自觉的又恢复成原来的思考模式,衡量利益得失,只要是得胜的几率大些,并不在乎会引发什么后果。
就像她之前为了贯彻保卫联邦的信念做的那些事一样。
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变了很多,但实际上确实没变多少啊。历娅觉得还真是应了华国的一句古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算她已经不是调整者,但四十多年的人生和三十多年的战斗习惯,已经深刻在她的灵魂里,成为了她的本性,又岂是短短几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呢。
也幸好这些碎石板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不然她跑去救人反而背上几条人命那就变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