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倩诗也在这里呢。”白顺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原因有很多,但是我想要把公司迁走这件事毫无疑问是真的。”
“不是,等一下,老白。你说的这么突然,你叫我怎么办?”孙善洪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云道食品在原料的供应这一方面,可全都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从上到下,层层关系折腾下来,你知道有多麻烦吗?怎么,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全凭一张嘴是吧。”
“不是,冷静点老孙。这又不是说咱们以后就不在兰山干了,只是说要进行一些转移而已。” 白顺连忙摆了摆手:“番花还有香船那里的业务不是也是你管吗?就和那个一样,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罢了。”
“你也知道有多和少的问题啊,那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减产吗?兰山附近的供应商全是我联络的,人家按照咱们的生产租了地,建了系统,雇了人,然后种菜养猪。” 孙善洪的怒气一点也没减:“现在可好,突然咱们就减产了,那人家前期的投入怎么办,干站着亏钱吗?你这是要把我的脸放在哪里?”
“别动气,别动气,说是减产,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现在预制菜的市场越来越大,分散也不可能是说一下子就都砍没了。”白顺陪笑着说到:“现有的订单肯定一分不少,全部执行。其余的要是再有问题,那咱们也能再去解决。只要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看着孙善洪愤怒的样子,白顺也只能苦笑一声。供应商的问题,孙善洪确实还是花了不少力气的,既要保证种类丰富,又要保证数量充足,货源还必须要稳定,最重要的还是要便宜。而且当年的话,东拼西凑勉强糊弄一下也就凑合了事了,但是随着这几年国家和市场要求的提高,对于原材料的质量也有了要求,整个生产和品控都必须在体系内进行,这又无形间增大了很多压力。为了满足这些要求,孙善洪不得不东奔西走,疏通关系,这才建立起了完善的供应体系。而且在此过程中,孙善洪还借助了自家的力量,就连最新的蔬菜基地,也是孙家的人投了钱建的。要是贸然做出改动,那对孙善洪的人脉和声誉恐怕都是一种损害。白顺也不想对此置之不理。
“唉,老白,你是异想天开也好,深思熟虚也好,这些我都管不着,但是你做事总得有个动机吧。” 孙善洪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在兰山干的好好的,突然就想搬到别的地方去呢?要知道,咱们到兰山,满打满算也不到十年吧,这么来回折腾,遭得住吗?”
虽然心里气愤异常,但是孙善洪倒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是公司最初创始的几位合伙人,在公司里立下了汗马功劳,也被不少人认可,这固然不假。但是云道食品已经发展了这么久,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整体的股权结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旁边的杨倩诗,她已经开始从母亲的手里接过了权杖,这毫无疑问会让云道食品的运营变得更加的灵活。看她这个样子,如果自己执意想要阻止云道的搬迁,弄不好就会被董事列表里那一堆甚至有一些不知道是谁的名字一脚踢出场外。他还是很看好云道这个心血所在的发展的,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那可就亏大发了。既然白顺还愿意和自己聊聊,那就得在桌子上多争取一些。
“老孙,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当初是怎么来的兰山吧。海州那边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兰山就要好的多。但是最重要的是,这边的政府给我们承诺了很多的支持,包括政府采购的契约。”白顺微微皱眉:“但是如今这几个月,很多的补贴都没有落实,甚至包括政府采购的款项,也迟迟没有补上。”
“政府临时缺钱,欠几个月的钱晚点给,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等到周转开了,自然就会补上。” 孙善洪皱了皱眉:“这种事在哪都能发生啊,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就想着要搬家吧?”
“老孙,你也常在地走,有些事情你应该很清楚。现在兰山省是什么情况?整个的财政都崩掉了,连省会基层的公务员的工资都发不起了。”白顺苦笑一声:“所以你觉得这是晚几个月的问题吗?别说是给我们承诺的补贴了,不薅我们的羊毛就不错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中央的风向也变了。以前都是大力给这些落后地区补贴注资,扶持他们发展,所以他们才能给我们钱。但是现在根据我了解到情况,中央已经不准备再将钱投入到这些落后地区,只想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如此一来,他们已经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白顺继续说到:“说实话,我们之所以迁到兰山来,不就是为了补贴吗?尤其考虑到我们的经营内容,兰山其实很不适合我们发展。虽然我们现在也在搞新概念和深加工,但是说到底,那只不过是少数而已。我们绝大多数的产品,都是薄利多销的小产品,这里面运费就是至关重要的。”
“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大宗销售统计,还有我们的网店销售统计。我们的消费者,超过八成都在距此至少有两千公里的地方,我们不得不为了运费牺牲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