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池清洛害怕破烂的嫁妆最终会给她,忙在后面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
李云锦咬了咬牙,指着那张全是破烂的嫁妆单:“这份是给妤儿的。”
“混账!”
池老将军暴怒,狠狠的将那一沓嫁妆单甩在了李云锦的脚下。
池老将军身上的杀伐气质吓得李云锦身子一抖,她嘴唇颤抖,却依然嘴硬地道:“父亲,儿媳不知哪做错了。”
池老将军气的一时没接上话,他胸口起伏不平,似乎被气得狠。
这时,一旁安静的池姝妤缓缓地开口了她语气平静,不悲不喜。
但若是仔细听,又能听出她的伤心难过,似是被山了极致。
“母亲您没错,错的是女儿,女儿不该投生到您的肚子里。”
这话属实扎心,李云锦面上有些过不去了,她恼羞成怒道:“妤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为了换亲给妹妹,父亲去皇上面前毁我名声,我才学不佳,这女儿认了。女儿已经想到了进入晋王府后的处境是如何的不堪。”
池姝妤凄凉一笑。
作为罪魁祸首,池图南有些尴尬,别过头不敢与池老将军和池姝妤对视。
“今日,母亲又准备了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扣扣搜搜而来的破烂嫁妆,若是单纯来羞辱我也就罢了,反正父亲和母亲也不在乎我。可这打的也是三王爷的脸,如此一来,我在晋王府中应再无立身之地。”
完这一长段话,本来看着就虚弱的池姝妤咳嗽不止,让人看着心酸不已。
闻言,李云锦丝毫没觉得愧疚,她看着池姝妤,道:“你想的未免过于狭隘,你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怎么可能会害你在晋王府无立足之地呢?”
池姝妤脸上适时地掉落一滴泪,嘴唇发白,虚弱道:“抱歉母亲,是女儿思想狭隘了,母亲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她丝毫没提母亲是否真的在乎她这句话,毕竟不管是她看来还是原主看来,这二位都是不在乎她的。
还在这狡辩!
还害得妤儿哭泣!
池老将军怒火中烧,他望向李云锦道。
“既然你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那妤儿的事就不用你再插手了!”
“父亲……”李云锦还要开口,却被池清洛在后面扯了扯。
池清洛心想这样连另一份的嫁妆也是她的了,虽然那份东西不值钱,但是可以赏赐给下人,笼络人心。
“既然父亲信不过我,那儿媳便不插手了。”李云锦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池姝妤。
这孩子果然和她不是一条心的,不如洛儿懂事。
对于这对父母,池姝妤已经无视了。
这也太偏心了,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偏心的父母,算是见识到了。
看我以后怎么leng死你们!
池老将军淡淡道:“嫁妆单子也不用定了,就将她祖母的那份嫁妆,原封不动的抬过去吧。”
此话一出,石破惊。
池老将军的夫人,池姝妤的祖母曾是京城首富的独生女儿。
当年十里红妆,甚至连许多世家都震惊了。
先不物件,光是里面的铺子、租地就让人猜不到有多少钱。
都给池姝妤了,那她还剩什么?
池清洛咬了咬下唇,道:“祖父,您不能光顾着姐姐啊,我也是您的嫡亲孙女啊!”
对于这两个孙女,池老将军本来是一视同仁的。
可是这些年池清洛的那些算计,让光明磊落的池老将军实在看不上眼。
她还以为无人能看清她的所作所为吗?
“若是你嫁入晋王府,这些嫁妆就都给你。”
这是池老将军的心里话。
当初定了婚事后,他是想弥补这个孙女的。
毕竟三王爷病弱活不过二十五岁这事传的沸沸扬扬。
闻言,池清洛害怕得不话了,她可不想嫁给那个快死的晋王。
见此作态,池老将军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她祖母留下的嫁妆够两个人分,他也一点不想给她。
李云锦把持家中中馈多年,老夫饶嫁妆里有许多在京城的铺子,都是她在打理。
尤其是成衣坊和首饰铺,生意好得很,她实在舍不得交出去。
于是,李云锦状似熟虑之后惋惜的道。
“父亲,妤儿还,一时半会儿恐怕打理不好这么多家铺子,若是经营不善,砸了招牌就可惜了……”
明知她不安好心,可池老将军还是问上了一句:“那你有何见解?”
“不如京城的这几家铺子,儿媳暂代打理,等以后妤儿学会了掌家,儿媳再把铺子交还给她。”
李云锦心里想得很好。
明日池姝妤就要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