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已矣的做事原则,像这种单子她是不会接的,之所以有这么一出,是他拜托她的。
吃饭时他就想好了要怎样收拾这一家人,先让陈已矣以接单的名义从他们口袋里把钱掏出来。
那二十万,其中的十五万是这几天他拿出去的钱,还有五万是他过年时包给郭大爷的红包。
据说这红包还没出正月十五,就被两兄弟给要去了。
这些钱本来是他给郭大爷尽孝的,既然郭大爷用不了了,那自然是得物归原主。
而办白事的这些花销,他也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了,兄妹三人压根就没对郭大爷尽过抚养的义务,还时不时的让孩子找郭大爷要点他的养老金用。
这钱,本就该他们出!
陈已矣笑了,双手抱胸靠在车门前:“谢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她可不白干,二十万里面她可以抽五万,怎么算都划得来!
郭培点了点头,问:“今天回县城吗?”
“不回了,现在你是我老板,等着老板随时传唤。”
郭培闻言,低头浅笑了一下,压抑了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丝松懈。
“行,事成后有重赏!”
“老板大方!”
送走了陈已矣后,郭培又回到了院子里。
这时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除了留下来打牌的跟比较亲一些的亲戚,其余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一圈,不见兄妹三人的身影,想来是上楼去商量给钱的事了。
他走到灵堂前,看着摆在正中央的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大爷还挂着一个慈祥和睦的笑容。
这张照片,还是他过年的时候给大爷拍的。
本想用一张严肃一点的,然而他手机里只有这一张照片,他那几个叔叔姑姑就不说了,连一张大爷的照片都没有。
可想而知,他不在的这些年,他们估计从未关心过大爷。
他站了一会后,蹲下,取了一叠纸,一张张扔进火盆里。
看着瞬间升腾起来的火焰,他低声道:“大爷,你想要讨回公道吗?”
这时,一阵风吹过,火盆中的火焰被吹灭了,一阵烟雾从火盆中冒了出来。
烟雾袅袅上行,他抬头,恍然间,只见那张遗照上本该笑容满面的人此时眼中好似多了丝怨恨。
他手指猛地收紧,黄纸在他手中被攥成一团。
次日清晨,郭大爷火化完后被埋葬在了郭大娘的坟旁边,离家也不远,就在房子的屋后边。
事忙完后,来帮忙的人也都走了,整个院子里瞬间空荡了下来,只剩下还未来收走的桌椅板凳之类的摆在院子里。
兄妹三人坐在院子里开始商量郭大爷留下来的财产该怎么分配。
郭大爷的卡里还有几万块钱,以及这栋老宅跟田土。
郭培坐在一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未插话。
直到两兄弟在争执小学旁边一块地基的所有权时,他才抬头。
“那地基是我的,你们有什么好争的?”
兄弟俩人一愣,郭三叔习惯性的正要开口骂他,随后就想起,那地基确实是郭培的。
那里原本是郭培的家,他爷爷也就是郭大爷的弟弟郭二爷在那儿建的房子。
郭二爷结婚后没多久就去世了,郭二奶奶生下孩子后没几年也生病走了,就剩下郭培他爸这么一个孩子。
郭大爷带大了郭培他爸,他爸结婚生子后犯事进去了,死在了里面,他妈跑了,又只剩下了郭培。
郭大爷就将郭培带在了身边,而郭培自己家则因为建的时间太久了,又常年无人居住成了危房,几年前一场大冰雹给砸得稀巴烂。
郭大爷就干脆给它拆了,那块地就留着让郭培以后娶媳妇时自己去建房子。
不过那地段不错,空着可惜了,正好有人想租了用来摆摊,郭大爷就给租了出去。
租金一年也有个一万块钱,他给郭培时郭培没收,让他自己留着用。
郭大爷也没用这钱,他都给郭培存着的,以后给他娶媳妇用。
郭大爷一个月养老金也就几百块钱,他自己一个人用正正好,再加上时不时的给孙子孙女些给点零花钱, 郭培平时给他的钱也大多数被几兄妹给哄着拿去用了,哪里还能攒下什么钱。
卡里留得那几万块大概就是这几年收的租金了。
两兄弟眼馋那块地很久了,一直都想从郭大爷这将那块地给要过去,但只要一提这事就会被郭大爷骂。
这下郭大爷死了,两兄弟就计划着怎么分配这地了,压根没想起这地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你...你这常年在外的也不回来,估计以后也是定居在国外了,这地你拿着也没用啊!”郭二叔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郭二婶立即配合着打起了亲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