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叔将郭培走后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只不过从他嘴里出来的话跟郭培说的完全又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郭培从小父母就没了,是我爸含辛茹苦的将他养大的,对他比我们这些亲生的都要好。”
“你说这就算没有生恩,那也有养育之恩了吧!但这小子混,从小就不听话,当年考上了高中不去读非要出去打工,把我爸气得半死。”
“后来出去了也不去干正事,带着他一起出去的那个熟人说他干了不到两个月就跑了,去干些不三不四的工作!”
“我爸叫他回来他也不听,最后还跟着别人出国了。这一去就是一年多没有联系,把我爸急得不行。”
“最近几年倒是偶尔有给我爸打个电话,但也不回来看看我爸,听说这次还是因为别的事回来了才顺便来看下我爸的。”
“结果回来还不如不回来,他仗着自己挣了几个钱就不得了,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对我爸也是呼来喝去的。”
“就在我爸去世的前一天,我家这位回来取点东西,就撞上了。你说我爸辛苦把我们几个孩子拉扯大,我们亲生的都不敢对他大声一句,怎么可能轮得到他这个小辈呼来喝去的!”
“但毕竟也是自家亲戚,我们又是长辈,真要撕破脸了以后也不好相处。所以我们也只是打算下来教育他一番,告诉他要懂得孝敬老人。”
“哪里知道这小子跟吃了炸药似的,冲上来就要来打我!气得我爸当时血压都高了!”
“这个时候他也没管老人家的身体,自己提着箱子就走了。”
“我爸被他气得不行,死的时候嘴里都还在叫他的名字!”
说完,郭三叔叹了口气,道:“你说,我们家这些年对他也不薄,这是遭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白眼狼!”
陈已矣听完,没反驳他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淡笑着盯着他看。
看了几秒,郭三叔被她看得后背发麻,忍不住问道:“我该说的都说了”。
陈已矣这才开口:“你说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后背发凉?”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郭三叔真的觉得有点冷。
这种冷不同于温度降低的冷,而是像有什么阴冷的东西从他的后脊骨慢慢的爬上来,深入骨髓里沁骨般的冷。
他吓得连忙点头:“冷冷冷!这是怎么回事?”
陈已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因为你爸,不赞同你说的话。”
“你以为我是个局外人,不清楚你们家的家事,你就可以信口雌黄?我不清楚,自然是有人清楚的,这个时候说谎,只会害了你自己。”
郭三叔被她这话吓得脸色瞬间发白,他噌的一下站起身往背后看过去。
陈已矣也没管他,说完就起身,转身往门口走。
原本站在门口的郭三婶立即拦住了她:“陈大师,你这是要走?这事还没解决呢!”
陈已矣微微俯身看向她,盯着她的脸瞧了片刻。
郭三婶被她看得莫名,身子微微往后倒,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得任由她看。
“你面带青色,抽空去检查一下身体吧。”
说完,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让开。
郭三婶被她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越发的不肯让她走了,扭着她问:“我是什么病啊?大病还是小病啊?能治吗?”
“你这婆娘,现在是问你那些事的时候嘛!”郭三叔见陈已矣要走,立即走过来,不耐烦的打断了郭三婶的话。
他看向陈已矣,一脸谄媚的开口。
“陈大师,刚才我话可能没说得太明白,有些事情过去太久了,那具体原因记错了也情有可原嘛,你帮我解决一下,这钱好商量!”
提到钱了,陈已矣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他:“你家这事吧,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全看你们有没有诚意了。”
郭三叔琢磨了下这话里的意思,明白了:“有!绝对有诚意!你开个价!”
陈已矣微微扬唇,淡笑着吐出一个数字:“二十万!”
郭三叔下午的时候就跟郭陈他妈打听过陈已矣的收费标准了。
她收钱是看事情来的,有些贵点,有些也很便宜,附近有找过她的人家,最贵的也就一万多。
他本来做好了就算是贵点顶多也就两万块钱嘛,没想到居然要二十万,他一下就傻眼了。
“这么贵?可他们说你收费没有这么贵啊”。
陈已矣今天难得有兴致,给他解释道:“这些活可没有市场标准价,我收费,是按照因果报应的大小来收的。有些事人家清清白白,我替他处理了也背不上什么因果,自然就便宜”。
“但你家这事吧,你爸究竟是为什么死的我也不多问,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若你参与了进来替你解决了,就是替你背了你的因果,以后遭报应的可是我。”
“这违背良心的钱,自然是不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