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培忍着痛将这顿打挨了下来,没还手,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不想闹得太难看,不想让大爷走都走得不安心。
出了钱还不够,还得让他在灵堂前一直跪着,要让大伙看看,是他郭培气死了大爷。
郭培也答应了,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就当是他最后再给大爷尽一次孝了。
而且,他心里是真的愧疚,愧疚自己跟大爷最后的一次对话居然是在跟他吵架。
也后悔昨天大爷叫他的时候,他没有留下来。
更后悔他没有强硬的带大爷去医院。
他跪了三天,除了中间郭陈硬拽着他去休息了一下,他连厕所都没怎么去过几次。
若不是陈已矣来了,他只怕会跪到郭大爷下葬。
陈已矣听完后,问他:“想不想报复回去?”
郭培闻言,侧头看向她:“怎么报复?”
“那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就行了。”
郭培顿了一下后,低声笑了。
陈已矣侧头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现在笑起来很丑你知道吗?”
郭培脸上笑容未减,眼中带着丝揶揄道:“你不是一向不多管闲事吗?这次怎么突然想开了?”
“我这人就是比较护短,你好歹也给我当过几天保镖,勉强算是我的人了,敢动我的人,自然得让他们受到点教训才行。”她这话说得自然,不带一丝旖旎。
但听得郭培敛去了笑意,他略有深意的看了陈已矣一眼,随后才道:“谢谢,不过算了吧。”。
这下轮到陈已矣笑了,不过她的是冷笑:“我还没发现你这么圣母?被人欺负成这样还能忍?”
她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嫌他窝囊了。
郭培也没跟她争辩,低叹了一声后才开口:“大爷毕竟养我一场,这么多年来也没回报过他什么,现在人走了,我也不想闹大了让他走得不安心。”
陈已矣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好一会后才开口:“那如果我说,你大爷是被他自己的亲儿子给逼死的了?”
郭培闻言,眉眼立即沉了下去,冷声道:“你确定?”
郭培虽然嘴上这样问,但他心里已经信了,陈已矣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作假设。
他也知道大爷不可能是被他气死了,但他怎样也没想到大爷会是被自己的亲儿子逼死的。他本还以为是因为生病才走的。
陈已矣冷哼一声:“你大爷就跟在你三叔身后呢,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郭培搁在膝盖上的拳头紧紧的捏成了拳,手背青筋爆起,眼中是藏不住的怒意。
“怎么报复?”他的声音低沉如深海,蕴含着危险与杀机。
陈已矣微微勾了勾嘴角,眼中带了点满意。
这才是她最初在郭培身上看到的气质,而不是刚才如一只丧家之犬一样,看着就来气。
“这事等会再商量,我先带你去把你身上这块佛牌给解决了!”
说着,她打转方向盘,车子在路口左转,朝着一条山路开上去了。
郭培知道陈已矣不管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便没有多问。
车子开到半山腰后,她停下了。
“下车!”
说完她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走到后面取了自己的包后,背着包往一条只供一人行的小路上去了。
郭培立即跟了上去。
这条路显然已经很多年没人走过了,到处都是荆棘,两人走得很艰难。
郭培在四周扫了两眼后,见一旁有棵手腕粗的小树苗,便一脚将树苗给踹断了,撸干净了上面的枝桠后才赶上陈已矣。
陈已矣正在跟一片荆棘搏斗,他伸手将陈已矣拉到自己身后,用棍子去打那些荆棘,在一片刺丛里开辟出一条路来。
陈已矣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眼后,开口:“你这不是捡的吧?”
“刚踹断的”说完,他扭头看了眼陈已矣,见她面色奇怪不由问道:“怎么了?”
陈已矣指着他手上的杨树说:“这是杨树”。
郭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棍子,忽然想起了。
他穿梭在东南亚的原始森林习惯了,竟然给忘了。
在国内砍伐杨树是犯法的!
虽然他这算不是砍伐...
顿了顿后,他开口:“刚记错了,我是捡的。”
陈已矣轻哼一声,没再开口。
郭培继续开辟着道路,还真别说,有了这根棍子后,两人前进的速度快多了。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进入到了山林的深处,周边的树林变得茂密了起来,将烈日挡在了树冠外面,只余星星点点的阳光洒进来。
耳边是清脆的鸟叫虫鸣声,偶有徐徐的微风吹进来,带来一丝凉爽。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