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陈已矣看着他鼻青脸肿的脸,拧紧了眉:“谁打的?”
郭培没回她,而是道:“找我有事吗?”
陈已矣走到灵堂前,从一旁的纸垛上取了一叠纸,蹲在他身边,边往火盆里烧纸边问:“谁打的?”
郭培见她执拗于这个问题,心里有些烦躁:“跟你没关系!”
若是换做平时,陈已矣不走也得骂他一顿。
但今天她没有,而是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除开脸上的青紫外,眼下乌黑,唇色发白,整个人一副萎靡的样子。
视线再往下,就看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黑色绳索,是那块佛牌的绳子。
她收回视线,将手中的纸尽数扔进火盆里后,单手从包里摸出一个采血针,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扎了一下。
郭培见状不解的问:“你要干嘛?”
陈已矣举起那根冒着血珠的手指,看着他说:“有东西碍我眼了”。
说完,在郭培微惊的目光中,她将那根手指伸到郭培的身后,指腹朝下,在他的后颈上抹下一道血痕。
血液在触到他背上的那只恶灵时,它面露痛苦,瞬间就破散掉,散开的黑雾又化作一缕缕丝絮状涌进了他的衣领里。
郭培身子一顿,只觉得在她的手指触到自己的皮肤时,一股灼热的力量瞬间从那块肌肤放射开来。
如驱赶敌军的勇士,将他体内的寒意,那些焦躁,愤怒,灰暗压抑的情绪,尽数的驱逐出了他的身体。
亦如烈日灼烧下的鬼怪,在阳光中被烤得魂飞魄散。
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心里也平静了不少。
从陈已矣说那句话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多半是有东西,现在整个人冷静了下来,再思及最近发生的一切,心里不由浮起一阵恐惧。
“这里有东西?”
陈已矣下巴微抬,眼神看向他的脖子。
郭培立即低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手下一顿,随后从衣领里掏出那块佛牌。
他盯着佛牌不可置信的低语:“怎么可能?”
说着,他抬头看向陈已矣,张口解释道:“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陈已矣想了想,上次他跟郭陈因为猫灵的事去找她时还没有戴,而他又是从公安局出来后才性情大变的,想来应该是那天的事。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那只猫灵会那么大了,看来是被这佛牌里的恶灵给影响了,吸收了它的怨气。
她伸手拿过郭培手中的佛牌,俯身看了一下,只见当初她抹上的血印已经被擦掉了。
松手放开佛牌后,她起身:“走吧,这事得处理一下。”
郭培立即跟着她起身,两人打算先离开院子。
刚走出灵堂,就迎面撞上了他三叔,他见着郭培要出去,脸色立马黑了:“你要去哪儿?”
郭培现在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不想与他起争执,便解释道:“我朋友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郭三叔闻言打量了一下陈已矣,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你就是这么孝敬你大爷的?他都死了,还不忘跟女人搞七搞八!守这么一会就受不了,非得把人叫这里来?你怎么不就在灵堂前搞呢!”
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他的嗓门又大,周围帮忙的打牌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看了过来。
郭培就算心里再平静,听了这话也忍不了了。
骂他就算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一个女孩!
他捏紧拳头,正要开口,就被陈已矣拦住了。
“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身体虚弱无力,使不上劲,浑身发凉,心浮气躁,睡不安宁?”陈已矣问道。
郭三叔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愣神中思绪忍不住跟着她的话思索了一番。
一想还真是,自己这几天的症状都被她给说中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狐疑的盯着陈已矣。
四周的街坊们一听,自己好像也有这个症状,都好奇的停下了手中的活,打算听听这个小姑娘接下来有什么好的解决法子。
陈已矣勾唇一笑:“看在你是郭培三叔的份上,我可以免费帮你治一下。”
说完,在众目睽睽当中,她:“he tui!”
一口口水吐到了郭三叔的脸上。
郭三叔愣住了,周围看热闹的也愣住了,唯独吹唢呐的还在卖力的吹着,高亢的唢呐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郭培也被她这个操作给震惊到了,在郭三叔反应过来之前,他一把将陈已矣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目光盯着眼前的人,以防他有下一步动作。
郭三叔反应过来后,一手抹掉脸上的口水,神情愤怒的骂道:“你他妈的欠揍是不是!”
一旁的三婶立即抽了两张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