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沫三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扇子,让门外敲门的人进来。
“三哥,那间别墅着火了,人跑了。”
沫流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往嘴里灌完。
“没事,跑就跑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别墅地下室里的东西处理干净了吗?”
“三哥,放心,我出马一个顶俩,绝对不会有遗留的不明物件,三哥你还不相信我啊,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不多见……”
沫三拿起办公桌上的笔,手腕用力往前一掷出去。
对面沙发上的人,就防着这招呢,歪头躲过。
沫流得意地一扬下巴:“三哥,老套路,不可能每一次都管用的。”
“是吗?”
下一秒,沫流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头顶开始下雨了。
下的什么雨呢?
答:满天钢笔雨。
对于那边甩过来的一堆钢笔,沫流只能抱头鼠窜,一边乱窜,一边哀嚎。
“哎呦!哎呦呦!好疼!三哥谋杀亲兄弟了啊!救命,阿柠救命啊!……”
“捡干净。”
沫三收拾完沫流,头也不抬的抛出三个字,就继续手上的工作了。
沫流捧着一把钢笔来到办公桌前:
“三哥,又是给沫姐做的吧!这都是这个月第二把了。”
“三哥你光做不送,有什么意义?你要送出去啊,不送出去,沫姐上哪知道你的心意啊。我的三哥啊!”
唯一送出去的一把湘竹扇,还是借十九的手送出去的,这样三哥怕是要带着他的单相思进坟墓。
到死都是单身狗。
“老六,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我有数。”
沫流心里无语碎碎念:我有数我有数……你有数个屁。单身狗!
“不用在心里骂我,我人就在你面前,当面来。”
“我哪敢啊,三哥。对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沫姐要到了,不去接吗?”
沫流讨好的笑了笑。三哥,这是头顶长眼睛了吗?
沫三收好做到一半的扇子,拉开抽屉,放进去:“嗯,备车。”
要去的,只是不是去接人,而是要去看看她是否安好。
半夜,无邪在王蒙的帮助下,离开了关禁闭的祠堂,连夜坐上车火急火燎的跑了。
生怕跑慢了,就又被留下了。
“二爷,人走了。”
“嗯,拖到半夜跑,小邪长大了。”
知道等到守卫疲惫松懈的时候,才计划跑路,这般费力的逃出去,看来那小子关祠堂说的话,是认真的。
对沫小姐也很认真的。
老三好的不教,净教些没用。
哎,当长辈的真操心,这事还是丢给大哥去头疼吧。
那可是他们都能叫一声姑姑的存在。
新月饭店那一声声小姑奶奶可不是说笑的,小邪,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要知道这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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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解家私人机场,一架飞机缓缓落地。
一行人一个接一个的下了飞机,最后下是张启灵和沫妖妖。
张启灵抱着人从飞机上下来,怀里的人被他严严实实的裹着毛毯,只露出一个脑袋靠在身前。
张启灵和黑瞎子一辆车,张日汕、解雨辰,沫十九各自坐上一辆车。
几辆车一前一后各自出发,偌大的机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机场角落
“阿嚏、三哥,人都走了。快别看了,走了。”
沫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他以为是来接人的,感情是来受冻的,早知道多穿点了。
沫三收回视线,不停摩擦着大衣口袋里的东西,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
没受伤,挺好的。只是好像轻减了些,要不要让十九这些日子受累点,熬些汤……
不过十九熬的汤,能喝吗?
想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机场。
沫流瑟瑟发抖坐上车子,迅速启动车子打开空调。
他吸溜了下鼻子,暖风袭来的时候,他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后座的沫三,不断摩擦着口袋里的圆润的珠子,在暖风把车里灌满,热意让他扯了扯领口的时候
他才回过神,收回手,脱掉大衣,小心折叠好,确定不会压坏,才轻轻放到自己身侧。
“打点好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今天来过。”
他不想给她造成任何麻烦。
是的,沫三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的这份心意对她来说是麻烦,也是累赘。
城府深沉,嘴毒的他,面对她的时候,是极度自卑的。
他费尽心机,算计良多,一步步成为她背后最可靠的势力。
却从未把这样算计的心思用在沫妖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