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在他肩头:“起来吧，别跪我。”
“我不是你们神女，我只是我自己，没有义务去满足你的要求。”
“神女大人！您……”
慕耀听到少女的拒绝，猛地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他好像懂了她眼里要传达的意思。
只要她不想，南疆一族神女的责任，就落不到她身上。
但她可以……可以永远是她自己。
“沫小姐，请帮帮我。这是……我以涣辞朋友的身份，请求你帮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面前人那一声好，瞬间呆滞住了。
黑瞎子看他们谈好，立马就伸手抓住她得胳膊，把人拽了起来。
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做什么。这小屁孩也是，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
小八要是能听见黑瞎子心里的碎碎念叨。
小八:大黑耗子！黑爷！你是从哪个封建王朝活下来的老古董。
少女顺着黑瞎子力道起身，奇怪又懵圈的微微仰头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了他欠兮兮的笑容。
虽然不明白他在搞什么，但也没在意。
抬脚绕过慕耀，走到另一边。
慕耀没有起身，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不肯移开半分。
张日汕顺手把人给拎了起来，在人站好后松手:
“别跪在这了，妖妖，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
沫妖妖在食指划开了一个小口子，挤出一滴血，伸出去。
一滴血在半空中划过，正中地上女尸的眉心。
血在触碰到尸体的瞬间，就融入里面被吸收。
她见此，便立刻开口:“我沫妖妖祈愿:涣辞……”
话刚出口，就见地上原本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除了少女谁都没看见这一幕。
少女在对上尸体视线的那一刻，也不过一瞬，她周围的环境瞬间变换了。
白茫茫的一片，月亮悬挂半空，周围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停滞，空间似乎扭曲。
似乎这里除了她们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任何人了。
“废物不配你的赐福。”
原本躺在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女尸，坐了起来。
沫妖妖退后了几步，警惕地看着她。“你不是涣辞。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
“我当然不是，废物也配和我相提并论。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将你的意识拉入我的精神世界而已。”
“在这里不管过了多久，外面都不过一瞬间，这样方便我们聊天。”
女尸慢慢起身，当她从地上站起来那一刻，全身面貌陡然焕然一新，完全换了一个人。
一身现代的装饰，披肩发乖顺的散在背后。
看向沫妖妖眼神很温柔又带着分离的冷意:
“妖妖，来，我是妈妈，你不想我吗？妈妈很想你的，来妖妖，到妈妈这里来。”
对面的少女愣神的看着那边的女人，那张在记忆里已经快模糊不清的脸，在这一刻瞬间有了清晰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决堤。
“别用我母亲的样子来骗我。”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假的，可心中涌上的悲伤和痛意，宛若凌迟。
“妖妖，不喜欢啊，那这样呢。”
挥手间，女人的样子又是一变。
赫然一副早就不在人世的尹新月的模样，她歪头唤道:
“妖妖”
看她似乎还是不喜欢，女人挥手又是一换，每一个都是已经死去的人，是她只能在梦里看到的遗憾。
二月红，解九、霍锦溪……嬷嬷、沫十四，沫七……
“阿沫……小妖……妖妖……小姐……妖妖姐……沫姐……”
女人每换一个人的样子，都会用那个人的声音，叫着他们对她的称呼。
沫妖妖看着这些无比熟悉的人，听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唤着她的名字，咬紧牙关，吼道:
“够了！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都不喜欢啊。”
女人停下动作，略做思考:“我是谁？怎么说合适呢，我就是那些人类追寻的终极啊。”
见她似乎不信，又继续说道:
“换个说法，你肯定就明白了。我是一直站在你对立面、是你一直在反抗的、想压制想摧毁的……”
“命运，你又叫我、剧情……”
她就是终极，终极就是她，进入青铜门的人，不过是在她身上捕捉到零星事物发展的轨迹和自身的命运，就妄想改变命运。
哪里知道命运早已书写好，是注定要发生的。
所有试图改变的人，无一不为此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