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把祭坛下面的小八和花花忘了。
把银绫往张启灵手里一塞:“我下去接个人,马上回来”
话音未落,沫妖妖人就冲下了祭坛,向深渊一跃而下,火速朝着下面进发。
一句话的功夫都没要,带起一阵风,人就没在他们几人的视线范围内里。
张启灵抿唇,看着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空空如也的双臂,唰的一下子就收了回来。
张日汕只是转个头的功夫,原来还在那边的人,就不见了。
留下的那句话让他下意识接道:“接谁?”
“还能接谁,接她那朵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花。”黑瞎子手往胸前一揣,环着胳膊,撂下这么一句。
转头就跑去看,那个被他家乖乖揍的爬都爬不起来的女人。
又欠兮兮地伸出脚去踢了涣辞两脚:“刚刚不是叫嚣着要杀了我们所有人吗,再起来给黑爷能耐看看。”
女人仰头怨恨地望着黑瞎子,眼神不屑:“你们不过是占了那个人的偏爱,有什么可得意的。”
“欸~小祖宗就是偏爱瞎子我。”他嘚瑟的炫耀着,自动把女人嘴里的‘们’忽略了。
“你该不是没人爱,才这副怨恨的丑陋嘴脸吧。”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戳中地上涣辞的痛点了,她奋力嘶吼着:
“你该死!该死!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上天待我如此不公。啊!”
如夜莺泣血,在最后拼尽全力地嘶吼着心中的不甘怨恨。
生前无人眷顾,死后被困深渊。
随后涣辞忽然安静了下来,像是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她眼神涣散,像是在回首死前的种种,无力呢喃着:
“他为了一个族长的位置,欺我骗我,杀了我,废了我的手脚,砍下我的四肢,锁魂钉穿透我的头顶,剥下我的皮,封印我,让我永生永世都只能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
“没人记得我,没人替我报仇,没人来拯救我。”
“上天不眷,便要自救。”
黑瞎子听了女人的遭遇也只是有些唏嘘感叹,他从来不是个会随便可怜人,他要是可怜别人谁来可怜他。
也是个拎不清的傻子,到现在还在奢望别人来救她,才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话。
自救,她哪里还有什么自救的机会。
“在最后,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
张启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他站在黑瞎子旁边,淡淡吐出一个字。
“为什么你们都如此对她不离不弃?是因为她强大的能力?是她特殊的身份?还是她能给你带来的价值?又或是她漂亮的容颜?”
“是她的能力,是她的身份,也是她的容颜。”
黑瞎子漫不经心的把胳膊搭在张启灵身上,随意的说道。
“说到底你们不过也是贪图她的价值罢了。”涣辞不屑的嘲讽道。
“啧,说这么明白了,你竟然还不懂。真是笨的可以,难怪被人骗。”
“这一切要是她才行,有能力的不行,有身份的不行,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不行,漂亮的不行,娇气的不行,爱撒娇的不行,爱耍小脾气的不行……”
“……爱管瞎子的不行。”
黑瞎子絮絮叨叨罗列了一大堆,说到最后的的时候,停顿了一瞬。
大长腿往后撤了半步,半蹲了下来,望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女人,认真坚定的再次道:
“不是我家媳妇就是不行。”
“不是她都不行。”
黑瞎子和张启灵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开口。
因为是她,所以那些赋予在她身上任何东西,都会成为爱她的理由。
张启灵怀里抱着黑金古刀,垂下眼帘,眼神淡漠怜悯地望着地上的人,他同情她的遭遇,却无法理解她的做法。
她的生死与他无关,他无法救她,也救不了她,早已死去的人,该入轮回。
如果有机会,他会为她手刃仇人,死后罪孽和生前无关,一报还一报。
张日汕缠着胳膊上的绷带,慢步走过来:
“因为她是妖妖,是我守了百年的人,是我们家的千金大小姐,自然应该拥有世间所有的美好。”
从老九门到现在有谁舍得她受委屈,又有谁敢给她委屈受,不止是因为她值得,还因为这个人是她。
是她,便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几人侧后方,少女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整个人气质娇软,柔顺无害,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宛若夜空悦动的月色,皎洁无瑕。
当明月和满溢的情意撞了个满怀,爱仿佛有了具象化的光景,似风似雪,又似春似秋。
沫妖妖在那里笑而不语,光看她一直情不自禁扬起的嘴角,就知道待的时间,只会长不会